To Tell A Story
很久以前，我想開個「如何寫小說」系列，現在我倒覺得，
單純寫就夠了。技巧、風格、結構什麼的，在時間的淬煉下都
能成長，而越怪、越非主流的基底，越能生出畸形古怪的作品。
為了未來的閱讀享受，我想還是別用制式的引導荼毒湮滅
創作初學者的發想。我的專長適合用在已開始寫作，尚未穩定
風格，且極度需要幫助的人身上。
像是之前在論壇上遇到一個人，寫得……真他媽悲劇，他的
東西是某種，像激進後現代主義或開始嘗試寫作的國中作品。
就像那人會存在，我認為並不認為每個人都適合寫小說。
小說對文字有病態的執著，就像傳統的文字創作者那樣。
漫畫，或電影或影片、動畫，這些媒體各有不同的要求，
說個人興趣差異，也只是稍將因果調換，「小說不適合所有人」
的論述本身並沒有變。
這樣說吧。呈現形式而言，讀者若無法藉某人的文字想像，
那人就不適合小說，作者若無法將想像擷取成文字，他就不適
合寫小說。
其他方面呢？形式十分重要，如果連形式這關的過不了，
反正還有各式各樣的形式能嘗試，沒什麼好怕的。但這也說，
必須捨棄小說的形式。
今天我想說的主題是「製作人」。不是make human的製作
人喔，是電影製作人或遊戲製作人那樣的工作。
為了貫徹我的孤寂之道，為各位呈現，一人團隊－－只有
製作人的故事創作。
那些，不適合寫小說，受不了WE型人的吵鬧哄哄，想貫徹
孤獨一匹狼的生涯，同時想從事小說創作，卻連一篇作文都寫
不好的人，這個點子就是獻給你的方案。
要記住，說故事是人類的本能，我們基因中的溝通能力不
會比說故事更高。維持駭客思維，方法永遠不只一個；如果想
不出方法，問人就行了，如果別人已經有答案，複製貼上，改
下細節就行了。
如果你不管怎樣都不知道該走什麼路，去玩玩蓋洛普測驗，
走自己擅長的路也不失為一種方向。
那麼，我要進入正題啦。
製作人是製作故事的人
製作人的專長是「溝通能力」和「團隊領導力」，他不會
有除此之外特別的強項。或許他非常會激勵人、將故事塞進其
他人腦中，但不代表他能寫好小說。
許多人說，現代的小朋友文章寫不好，不愛讀書，動漫、
電影和YouTube的影音刺激下，與接受古早教育的人們產生了
用字差異。在網路上確實能看到許多很糟糕的小說，劇情超好
預測，文字結構鬆散（有些可行，有些完全不行），人物塑造
無趣，故事內容故弄玄虛，對設定異樣執著的敘述毀壞節奏。
老實說，我不認為這樣的人應該從事小說寫作，他們雖能
創作故事，但對文字的不用心，有些時候甚會完全解構形式，
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團慘不忍睹的概念和想法的集合體。
這些網路小說家可以做出不錯的故事，只不過，小說的形
式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及限制，反而比小說本身的美感和藝術性
，要更多。
也或許，我會希望小說之外的形式出現，是為了從文字線
性敘述，拯救這些發散思想、百般嘗試的人們，然後創造另一
個對他們而言更合理的故事形式。
製作人的核心概念，是擁有明確的故事，其中，包含角色
設定、角色衝突，及角色發展。湊其這三樣東西後，還需要三
樣技能：劇本寫作，文章寫作，概念藝術（繪圖）、音樂製作
（Ambient或配樂類型）、影片剪接（使用現有素材，瞭解基本
的電影語言）三者擇一。這裡同樣適用製作人特色：你不需要
在這些領域上有特別傑出的技量或成就，只需要巧妙結合這三
者，製作出故事就行了。
你或許會問，要學這麼多東西（前兩者在亂寫小說時或多
或少總學會了些基礎），要花更多時間投資在不同領域，豈不
本末倒置？我的答案是：完全不會！
大多數人沒辦法寫好小說有兩種原因（有時兩種都有）：
第一，是閱讀量嚴重不足，不只有小說和書本的閱讀量，其他
形式的語言能給大腦帶來不同刺激，強迫培養不同技能能讓原
本腦中舊有的資訊產生新的渠道，再者，壓縮讀書時間會讓人
們學習判斷文字質量的高低；第二個原因，是生命經驗不足，
這在網路小說中特別常見，即使是成人也不會自然理解人的本
質，前面所說的三樣技巧都屬於藝術，而藝術最大的特點是以
不同角度看生命，不學藝術，不會沒其他更速成的方法。
為什麼我認為多方面著手的故事形式，可能成功呢？
首先，如果創作者不願意提高文字質量，那麼我認為他理
應提高故事質量，以不同角度切入。
其次，我認為這些我提及的「藝術」，可以完全沒有藝術
成分。請把藝術成分看為規模僅一人的人類進化史，歷史奠基
於前人的成就，是塗上數萬層油漆的噸位重棒球，人類學習的
過程也是如此，透過自我審查、嘗試不同東西、模仿他人成果，
才能製作出符合理想和限制的作品。
「達到目標」是製作人的最大動力，目標必須非常明確，
為了使你的時間和努力達到最大經濟效益，你必須建立一個任
務導向的工作模式，身為創作者的同時，保持管理者意識。
繪畫可以是死板、生硬的學習經驗，如許多人所說：「概
念藝術並非藝術」，他們只是利用其他人的素材來傳遞概念，
就連繪畫過程也可以有ＳＯＰ。只要你順從地學會了，這些東
西就是你的，有新舊可以創作出「美麗」的作品，但你也知道
這樣只不過是駭客、只是模仿，並非原創藝術。間隔、層層遞
進的學習方法，結合駭客的抄襲／模仿哲學，我相信這樣的製
作人模式所有人都能學會。
最後，真正的美好潛藏於故事。
劇本的對話是為了說出故事，寫文章是為了讓有興趣的人
進一步瞭解你所描繪的世界，三選一的其他媒體是為了讓人們
以更抽象、更自由、更容易想像的方式去體會你的故事。
小說寫作很困難，因為你難以將眼前這段文字或一章的描
述，連結起更大的架構，而若以宏觀的角度觀察故事，又難以
感受故事的流向和遠處的終點。
在最近幾年，我必較容易能感受這「故事流向」，像觀看
河流一樣觀看故事。個人而言，一部電影如果沒徹底利用每一
幀構圖，它就不是好電影，小說也是如此，一段文字若沒必要
存在，就刪。每個字詞、每一句話，都必須構成故事的一部分。
如果是製作人角色，乾脆地捨棄單一媒體的方式，以更多
元的管道述說故事，藉此也能更清楚地看故事。同時，也沒必
要侷限於小說形式。
網路小說的創作者大多說自己寫的是小說，可就形式，卻
遠遠偏離傳統上所認定的小說，其實沒必要受到我們這拘束於
「小說」的人的影響，老實說自己是「故事製作人」就好了。
將故事想成ＩＰ吧。
製作人最初的工作，是想出一個好的故事企劃，然後呈現
企劃，然後讓其他人感興趣，之後只需專心人物設定、角色衝
突，和故事架構。細節的文字什麼的，隨便寫寫能看得下去便
行（反正網文基本都如此，我想不會有差）。
要用什麼樣的平台來做？
如果是用普通的小說網站，可能會有困難，一來排版可能
不夠自由，二來不一定能上傳圖片，即使上傳了，畫素說不定
理想，文圖交織的述說形式得有足夠的嘗試才能確立成功的模
式。而若是另外兩種三選一形式，影片絕對得跨平台，音樂的
話，一些網站還勉強能嵌入。
所以，這樣的工作模式一定得滿足幾個條件：第一，跳轉
頁面需具一定方便性，目錄整合也得有足夠複雜度；第二，足
以支援多媒體呈現頁面；第三，有足夠的空間容納讀者。
為什麼我要提起讀者呢？
我的基本原則是「故是就是要給人看」。再且，製作人不
會在技能上達到專業，他說不定能有概念、為專業的人指引方
向，沒辦法真正做出「好的」作品，但可以邀請讀者一起進行
創作吶。
結論：GMing
從我所描述的新故事形式，感覺就是當ＧＭ－－遊戲主持。
小說的最大好處是，不需要其他人存在。寫作，一個人就
夠了；閱讀，只要一個人就夠了；發表，理論上只要需要一人
便足以處理現代科技的小說發表。然而，TRPG參與人數平均有
四、五人，即使自己寫了故事，沒有真正找人實際跑過，便沒
有主要角色參與，故事就不完整。TRPG本質是參與式的互動，
它對旁觀者的娛樂性遠不如身為玩家的一半。
此外，綜合媒體的故事型態，如果沒有順利的整合，就只
是一連串的設定和沒那麼有趣的劇本。
相當有名的大陸漫畫《塔希里亞》以短篇集的概念，講述
同一個世界的故事，這樣的同一架構不同故事的形式，於歷史
中並非新意，人們之所以把這作品講得轟轟烈烈我認為只不過
是中帝一直以來的自慰興趣，ＧＭ是完全不同回事。
在此我參考的是《How to be a Great Game Master》系列
影片的想法。每個ＧＭ都有些不同，然而那頻道的播主認為，
最重要的不是壯麗感，不是解開謎題，不是艱難的戰鬥，是故事。
在TRPG裡，玩家可以做什麼事，有些ＧＭ會刻意引導玩家，但
以故事作為重點的話，玩家不管做任何事，都有一個故事在背
後運轉，ＧＭ的任務是告訴玩家，他們如何參與這故事。
這ＧＭ技巧會讓人產生，似乎故事中還有故事的感覺，較
容易拉讀者進入故事世界。而當你不再注意文本的問題，如文
字是否優美、漂亮、清晰易懂，完全專注在故事上，由不同的
媒體拼湊出一個完整故事，你會更自由，更進入創作狀態。
我認為，這才是網路小說真正的未來發展。
姑且命其為，概念故事。
－「風搖葉叢吹雲藍晴，那晰白輪廓耀眼透明了陽光，長髮如雪絲漫舞，裙擺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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