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 5.7
「竜在這裡。」我重複她的話,也讓烈陽舞者與拉比琳忒斯知道這件事,同時也幫助我處理這個概念。
「他和凱薩在一起。我沒辦法到他們那邊。凱薩用巨大的刀刃擋住門。」
「別管竜了!」我強調說。如果凱薩想要自己打,他能自己承受後果。「重點是蠑人和李鬼!妳能上樓救蠑人嗎?」
「我不能在這裡面騎著布魯圖斯,我得下來。」
「那就把他騎出來!小心妳背後!」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塞進背後的鎧甲隔間,然後抽出我的甩棒和刀子。
「妳要做什麼?」烈陽舞者問。
「李鬼是反常的刺客。我不能留母狗她自己對付。」
我連一秒鐘都不等了。衝向倉庫,從周圍拉來更多蟲支援我。
母狗她仍騎著布魯圖斯,從載貨灣門匆忙出來,猶大就在她一步之後。她們滑了下才停住,面對著那棟倉庫。透過了剛才爆風在牆上打的洞,我看到安潔力卡爬上樓梯。
當安潔力卡到樓梯最上方時猶大跳起來穿過二樓走廊對面的窗戶,把李鬼困在他們倆之間。
李鬼看起來幾乎不在意。我能看到他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腰帶和彈帶上都是刀子,他的面具是張惡鬼臉,橫目、露出尖牙,嘴角笑到連接雙耳。他瞥了眼其中一隻狗,然後看向窗戶外面。
我知道他的能力是在複製自己和瞬間移動之間混和。他能心靈傳動,但就在他那樣做時會留下一個能自發行動數秒鐘的身體。所以當我看到他瞥向窗外,我跟著他的視線,看見他已經出現在母狗身後,半蹲在布魯圖斯後方,一隻手抓著骨鉤幫助他自己平衡。他另一隻手伸到她喉嚨附近時,一把刀閃出一道鋼鐵光芒。
「母狗!」我尖叫著。根本沒差。正在我張開嘴的同時,一個紅色光點還有一團紅色霧氣就出現在他腦袋後方。一眨眼過後,他腦後和心臟處又多出一個紅點與噴出的紅色。他倒在母狗的肩膀上,全身鬆垮,最後倒在地上。
一秒過後,他爆炸成一團不透明白色粉末霧氣,炸開了十呎範圍。
我往後一望,看到蛇蜷的人趴在屋頂邊緣的輪廓。其中一人拿著一副望遠鏡,另一個人正一把架設好、帶著顯眼瞄準器的長步槍後方。他們是一組狙擊隊伍。
任何其他人現在都會死透了,可是那個屍體爆炸成塵埃的事實表明這只是一個複製人,是在李鬼傳送走自己之後留下的殘渣。他八成不會留在同一個地方超過亦秒鐘。我賭他重新出現後,立刻就找新的目標或至高點,迅速離開,只留下複製人來工作。
我走到母狗身邊,緊張地往後看,找著李鬼的身影:「妳還好?」
「喉嚨感覺到那幹他媽的鋼鐵。」她摩擦著她的喉嚨,就好像她在確認脖子完好似的:「他去哪了?」
我只在一瞬間看到李鬼,他待在倉庫屋頂上,在他爆炸成另一團白色塵埃之前。狙擊隊又得了一分。他為什麼在那上面?他試著在找誰,或找什麼呢?
「是那些狙擊手。」我喘了口氣,猛然轉身。
狙擊隊剛才所在的位置,現在有四個人影。我看到在兩個士兵掙扎著和一對李鬼戰鬥時,那把步槍從屋頂邊緣墜落。然後噗地一聲,複製人們消失了,他們周圍有太多白色粉塵讓他們就算沒有弄丟那把步槍,也沒辦法再給予他死亡的命運。
但他又會從那又到哪去呢?我看了看周圍,感覺自己開始有些恐慌。
布魯圖斯吼了一聲,他的聲音介於一道嚎叫和吼叫間,我不太能辨認出來。他就像隻驚慌的馬只用後腳站立起來,然後我看到李鬼從他頭旁一側掉下來,蹲姿落地,撲向我,兩手各有一把刀。
我用我的甩棒擊打他的雙手,讓他一把刀飛到空中也破壞了他的步伐。這沒有差別。不到一秒,他就成了粉塵。他又瞬間移動了。
另一個李鬼從粉塵中在我面前實體化時,有雙手從背後抓住我,大略以一個半扼頸【手臂穿過腋下反扣頸部】姿勢鎖住我,準備善加利用我防衛上的無能為力。
我知道他沒打算放開我,我抬起雙腿踢向李鬼的肚子。踢擊擊中,他的腰像折了般彎下。
布魯圖斯衝向前方,在李鬼能恢復前咬住他。抓住我的李鬼被布魯圖斯的爪子攥握住,成了碳灰,令空氣中環繞我們的不透明、粗糙的白塵埃雲變更加濃厚。母狗成功叫布魯圖斯把他控制住後,我看到了他的臉。他一隻眼睛被毀掉,血液和其他液體從那的爛窟窿流出來。
「我肏。」我咆哮出來,把蟲子從我的假面服裡引出來,也收回我派進建築物裡的蟲子。我把它們散開來,搜尋著他,希望能有些提前警告。
不久後有個意念出現在我腦海中:有個人形的輪廓出在我右側二十呎處。李鬼迅速往我的方向做出他的軍隊,而我在某個東西打中我的頭前,除了轉身之外就沒時間做其他事了。我踉蹌了幾步,倒在背上。
我倒下的瞬間,仍有意識注意把我的下巴抵住胸口,好讓我不再增加自己的腦震盪。包裹了我肩膀的護甲吸收了大部分的衝擊。
當我躺在那,試著理清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發現一把小刀插在我面具的護甲部位,讓護目鏡片裂了開來。是把飛刀?我把它拔出來,從地面站起來。現在我周圍有著夠多的蟲子,我能確實感覺到他沒有攻擊我們。就只剩下他現在在哪這個問題了。
「母狗,妳還好?」我問。
「那混漲捅了我的手!」
如果這是我們今天所受最嚴重的傷,我們能算是幸運了。我走出那片圍繞我們的雲霧,希望能更瞭解戰場的情形。
我正及時撞見李鬼和蛇蜷其中一個狙擊手,在屋頂邊緣互相擒抱扭打。李鬼在他落地之前消失於一朵白霧中。我相當確定狙擊手沒辦法那樣憑空消失。
烈陽舞者攤倒在地,拉比琳忒斯則抓著她的肩膀。
看來事情並不順利。
李鬼出現在我三十呎外,正好站在我左邊和後方。我的蟲子讓我在所有事情發生前,感覺出他的位置,接著我猛力跳到旁邊。我想自己也許看到了他飛刀飛過自己曾站著的地方的一道閃形,但是我面具裂開來的鏡片,看得不是很清楚。
在我的命令之下,蟲子更改了它們給我的李鬼位置訊息,聚集到他身上開始又咬又螫。
接著,我注意到某些詭異的事情。靠近烈陽舞者和拉比琳忑斯,有更多蟲群迸發地出現在雲霧之中。我感覺到原本的蟲子們在它們爆炸成灰之後消失了。
他帶著它們一起瞬動。我不認為他能阻止它們。
我能追蹤他的動態了。
「母狗!這裡!」我吼道。
她從雲霧中跳出來,仍騎著布魯圖斯,急忙把他拉住避免踩到我身上。
「我能看到他瞬間移動到哪裡。」我告訴她:「把猶大和安潔力卡也叫來。」
她吹出了一聲又長又尖銳的口哨。就像回應她一樣,李鬼正好出現在幾呎外。
「妳後面!」我指著。
布魯圖斯如鞭甩轉身,狂咬、狂咆哮,李鬼得往後退避免被變種狗下巴咬住。他一秒後又消失了。
「叫一隻狗靠近那些傢伙們。」我指著烈陽舞者曷拉比琳忑斯:「我們得馬上和他們匯合。」
她點了頭,吹聲口哨指著她們。不久猶大和安潔力卡跑到我們身旁,然後猶大前往他的目的地去。母狗伸出一隻手要拉我。
我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讓她幫我爬到布魯圖斯背上。
就在我們靠近烈陽舞者與拉比琳忑斯之後,我們兩側的人行道突然墜落消失,只留下無底洞位於它們曾在的位置。
「這三小?」我低語道。
接著一棟棟建築物開始拉高,有些還傾斜越過街道,和其他大樓連接成風格怪異的拱樓和橋樑。紅磚建築被拉長延伸到這條巷子裡,將巷子封住。
窗戶開始縮水、扭曲,只留下平滑展開的磚頭、水泥和灰泥留在建築表面。在我們腳下,道路開始轉變顏色,有些磁磚變得更加蒼白,有些則更暗沈。它們在留駐於大理石白與墨玉黑之後變得尖銳般清晰。這是西洋棋盤?
布魯圖斯得在其中一個棋盤方格突然升起十呎高時跳開來。就好像是回應他一樣,其他方格開始升起落下,每個高度都有所不同,差不多都是隨機。
在另一個方格出現在一面牆上,滑出建築側面形成一個三十呎長的水平柱子時,我差點從布魯圖斯身上被推下來。
我們抵達安全處,是一整塊沒受影響的地面,有三十呎寬,兩個人就在那中央。是烈陽舞者,還有……拉比琳忑斯。
「是妳做的?」我問拉比琳忑斯,一邊有些畏怯,一邊爬下布魯圖斯。
她沒有回應。取而代之的是,她身出手碰了我一側臉頰。
無數拱門、房柱和西洋棋盤的模式影像就像紙牌屋一樣消失了。
「幻覺。」我說道,拉比琳忑斯也朝著母狗的頭揮手。她看了我一眼,然後慢慢搖了搖頭。
「那些不是幻覺?」我問。
她沒有回答。
「妳不能解釋是因為妳不能或不會說話。」我理解了,將思考內容直接說出來。
李鬼出現在幾呎外。我轉身指道:「那裡!」
他跌了一跤,移動避開某些不在那裡的東西。他仍在那裡試著取得平衡,我同時感覺到更多蟲出現在他和我們相反方向之處。只是他出現在空中十五呎,落了下來,以一個尷尬的姿勢墜落,倒在地上。
「母狗!」我指著。
她吹了聲口哨比劃著派出安潔力卡。李鬼的回應慢了半拍,就好像他最初看不見她在靠近一樣。在她咬上他的前一秒,我感到有更多蟲子出現。
「那裡!」
母狗接著派出猶大。李鬼的反應變更慢,但是他仍有時間以背部著地,瞄著猶大的臉和肩膀甩出兩把飛刀,然後再次消失。
「在那裡!」我在他出現時指著。
母狗甚至沒有時間,在一聲聽起來如同香檳軟木塞爆開來的聲音前下達命令。李鬼在他其中一根脛骨爆炸成一攤血水時尖叫出聲。
我感覺他又在別處重新出現,攤倒在地,而他複製出來的自己那完好的腿的膝蓋也被打中,內外翻了開來。
我追著蛇蜷的狙擊手重新填彈上膛的聲音來定位他。他側身躺在移動建築物的底部,一隻手伸了出來穩住他的步槍。他的右腳已經被彎曲不成形。
他從三層樓高的建築被打落下來,至少有一隻腳摔壞,成功回收步槍,上膛,還又射擊?
如果他願意如此專業,我肯定也能扮演好他的偵察員。
「那裡!」我指向李鬼的方向。又在倉庫上面了。
又有兩聲被壓低的砰砰聲響,我能看到李鬼在一發子彈削過他時急轉身,攤倒在屋頂上。
他又一次爆炸成一團粉塵。不過我沒有感知到他再次出現於任何地方了。
「他走了。」我說:「在我的範圍之外。」
烈陽舞者仰望著我,她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抱在間榜上。「很好。」她想盡辦法回應了我。
「妳還好嗎?」
「他鑿開了我的肩膀。我會需要縫幾針,但這不是我受過最嚴重的傷。」
「好吧。呃,天啊,蛇蜷的人。」我說道,努力試著把我的想法和優先次序在腎上腺素湧入我身體時理清:「你會好起來吧?」
「是啊。」他嗓音粗嘎地說,咳嗽了下。
我得相信他的說法了。
「拉比琳忑斯,看好他。確認他還在呼吸,讓他的伙伴知道他在哪。」我說:「烈陽舞者,母狗,我們得去幫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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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等到這一篇和下一篇結束之後,我們能來談談《蠕蟲》中泰勒的主角威能。不過野豬桑在這一篇的回覆欄說,他其實毫無概念為什麼自己能讓泰勒看起來這麼強。不過,廣播中講得挺清楚……先不劇透,等到了時候再來聊吧。】
【這一集泰勒解鎖了索敵技能等級一。我想到了《看護》風格的吐槽,但會劇透,而且仔細想過之後,感覺沒我想像的那麼好笑,就不講了。】
【我掙扎著,要不要把李鬼的能力翻譯成瞬動,因為他比較像是《頂尖對決》那種複製/傳送。而且我學到「瞬動」一詞是在《魔法老師》裡面,那漫畫以及之後的二次創作,都有提及不同種類的瞬動,或說看起來像瞬間移動的高速移動。但李鬼是突然實體化,接近《星艦迷航記/星艦爭霸戰》的那種自殺式傳送(沒錯,電視劇和電影中角色不斷自殺、復活,但看起來沒有人會在意,就和《碳變》一樣詭異)。】
【如果拉比琳忒斯沒這麼無口瘋狂的話,她說不定可以是超強的戰力。因為只要將地形改變為岩漿海,或是太陽表面的閃焰,基本上就可以摧毀任何種類的敵人了。】
【《蠕蟲》的角色是會用槍的喔。超亞人類宇宙真的很難生存呢。不過野豬桑搞錯了一件事:現代消音器還是需要戴耳罩。當兵的時候有人試著拿掉一邊的耳塞打靶,步槍的火力基本上把他一整天都震聾了一邊耳朵,我也曾想試著那樣玩,但光是等待區就受不了,不可能零距離聽槍聲的。而這種,軟木塞氣體衝擊的想法,只存在大螢幕上。】
【關於消音器最可能解釋是,那是巧匠道具。只可能是巧匠道具。可能是對空氣、震動、聲音,或能量/訊息傳輸空間的干涉。這種時候就要用腦補來補充野豬桑研究的不足!步槍火力這麼強,應該算「砲」才對。日本人的銃,感覺比較貼近現實。】
【被子彈打中不會讓肌肉甩動、緊縮,實際上,有些人一開始甚至不會感覺到痛楚。因為子彈是以超音速飛行,穿過肉就像穿過紙一樣,不會有慣性存在。不過也得要提起子彈的熱傷害,打洞並不是非常有效的傷害輸出,不過旋轉加上高溫的熱傷害,可以造成更大的痛苦,也能增加路徑上的傷害總量,這也是為什麼有殺手推薦說,要殺人得要兩發子彈打入腦袋,因為有太多一發子彈穿過腦袋卻還活下來的案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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