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寫下來,因為不願意遺忘,然而正寫著這段文字,試著回想她的長相,
奇妙地,我沒有辦法辦到。明明離別不過兩天,卻已經連她臉龐下巴的弧角也
想不起來了。
  作為男人,感覺有些可悲。
 
  她很神奇。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完全不適合從事藝術,即使能利用不同視角
觀察,溝通和表達的困難重重阻礙著創作。但是她,明明不擅長與人交往,卻
完完全全體現著「美」。
  長髮,比我低一個頭,身材偏瘦,瘦得有些虛弱,雖然沒有肉感,卻有著
某種柔軟。
  我想像她是個虛幻的角色,有著同樣悲苦艱難的背景,同等的美貌,和同
樣奇異的桃花緣和經歷。怎會有人真像她那樣,有著被害者體質呢?
  她對人的不擅長和沈默,以及奇妙距離感,都要說到那富裕的背景……小
時父母雙亡,所幸叔叔和叔母給予她一個溫暖的家和愛情,他們自己雖然忙碌,
還有另外三個孩子需要管教,和她也有著不錯的親子關係。
  聽到這樣的故事時,我感覺自己進入了她鮮少讓人知道的角落。「為什麼
會這樣直接告訴我呢?」白目問了問題的我,不敢繼續探聽她的心。
  說起來,她的距離感真的很怪。
  一次她因為課業上遇到挫折,我說,有什麼困難只要是我的專業之內,都
會盡量幫上忙喔。然後在一次聚會的場合中,她忽然出現,在我對她招了招手
後,拿了張鐵椅,徑直走進我的方圓半公尺坐下,短褲下翹起的雙腿和我的雙
腿,平均距離不到三十公分。
  (太近了!)她身上的香味薰得我有些暈眩。
  (等等,平常人應該會想靠著桌子坐吧,而且女孩子和男生坐這麼近……
喂喂這旁邊不是還有很多空間嗎!?)
  還有她看人的方式:專注地盯著,將自己的心意灌注到視線中似的,好像
只要回覆她的眼神就能明白注視到整顆心,讓她周圍的距離感更顯模糊。
 
  她周圍有許多怪事。
  因為人還不錯,有事沒事,就和看似邊緣的人搭話,即使她自己話不多,
也會非常努力地擠出話題聊。
  然後,莫名其妙地和轉學生走很近。真的非常近。幾乎每天都發宵夜文,
因為系上課業十分緊張,幾乎是妙麗化身的她自然得每天待在系館待到半夜。
  我和她的共同友人認為她完全沒有自覺,找作為前輩的我和她,認真談一
談男女距離的重要性。這段對話真的很無趣,可是她依然聽著,似乎享受她從
不曾擁有的兄長的關心。
  有一次,她在搭話的過程中遇到一個奇怪的男孩,特別喜歡雙馬尾。她也
曾綁過雙馬尾,或雙長辮,但他喜歡的不僅如此,他要求她穿上短裙,小一號
的T恤,然後又有更多奇怪的要求。
  漸漸地,他顯示出自己對女性的病態渴望,她則是困擾地抱怨著不安和疑
惑,不懂為什麼好好一個朋友,聊了聊竟然會變成這樣的怪人。
  我開懷大笑地稱讚她那奇妙的命運,默默想著,能這樣佔有她的困擾的男
性大概只有我吧,(我和那控制欲強烈的男孩,並沒有什麼不同呢)如此我在
心中自言自語。
 
  我一直在想,她其實作為玩藝術的人,並沒有特別爆發性的創意才能,只
是經常遇到有人向她告白,或奇怪的變態自動靠近。
  到底是什麼,使得她在眾人眼中如此特別呢?
  只是,因為她不斷地注視著那屬世的美嗎?
  為什麼我也會被她那雙眼睛抓住?
 
 
 
 
 
 
 
「晴天微浪風綠草坡,淨白巍峨山脈在遠方依著雲朵。金白長髮在風中,隨白裙飄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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