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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頓灣.png

聚居 15.4

  

  烈陽舞者曾將她穿上假面服的生活描述成,激烈、暴力而孤獨。我很難理解最後那一點。我在差不多時間裡,在兩年幾乎徹底隱居之後,達到了交友的高峰期。

  也許,假如交友話題在最近幾週出現的話,我就可能會理解她然後點頭同理了。

  超能力將我們提升到普通人之上。這種思考,說我比希瑞菈、夏洛特或我父親那些人還要更強,也許是很傲慢,但我比較強啊。我有他們都有的潛力,也有更多力量。

  不過,就算我看到超能力是如何提升我們,我也承認我們沒被拉到同一層級。我們也沒有被一起提升。假使超能力有任何效果,它就是在拉開我們彼此的距離:我們有觸發事件,有渴望使用超能力的各種理由,還有自己扛起的目標與任務,就連超能力也使我們以不同方式行動⋯⋯這些事情都在我們與他人間樹立障礙。我想到了萬癒或母狗,那就算是某些十分優良的案例了吧。

  我沒辦法想出有哪兩位假面間有建立起,毫無某些程度的爛事的人際關係。假使我正確理解了媘蜜的說法,深夜和迷霧人基本上有具備生活能力的反社會人格。他們沒有愛情與喜歡之情,在演出婚姻的角色。勝利人和奧哈拉則爛成不同樣式,被共有的過往重壓。胸舞和閃光?假如他們的孩子能算是線索的話⋯⋯是啊。大家都被搞爛了。

  難怪我們所有人都這麼糟糕。這就是人類境況吧——一次又一次地需要援手,然而我們也幾乎無法自救,更別說拯救彼此了。

  更糟的是,假如有兩位假面藉由某些細小奇蹟,在彼此身上成功找到安慰與支持,也沒法保證烈陽舞者提起的另外兩件事不會摧毀這些事情。還要考慮我們生活習慣的劇烈,加上純粹暴力。光子女士在利魔維坦戰中失去了丈夫。榮耀女孩——假如雜誌和報紙的暗示是真的——和豪俠有著斷斷續續的交往關係。他也死了。

  所以這樣?在這裡,躺在布萊恩身邊?這算苦樂參半吧,也許是六比四的甜苦比例。

  我若不抬頭,就看不到布萊恩的臉,但我不想那樣做,不想冒險叫醒他。我把眼鏡跟刀子、手槍,一起放到桌上,所以我也沒辦法看清楚任何東西。我決定研究起他的無袖襯衫、軟麻布的線頭結、紡織的質地,以及那布料是如何隨著他呼吸的韻律,緩慢、深沉起伏。我能聞到他的汗水,還有底下的除臭劑痕跡。這很有趣呢,因為在我們之前靜下來時,我沒辦法聞到任何氣味。

  我胸中深處感到溫暖。那不只是晨光流瀉進窗戶的溫暖。

  那,也不全然是幸福。我感覺自己現在沒有在照料我的責任,犯下了那些過錯、讓人們失望,就不應擁有幸福。

  但是我也能說服自己說,這正是我該做的事。不管接下來幾天、幾週會發生什麼事,這都是我必須照料的其中一項任務,而我們也決定將這些任務當成優先事項。假如我們想要戰慄在所有事情開始進展時能幫上忙,我們就必須支援他。

  我沒辦法在這件事上抱持任何期望,看到其他每個超亞人類的關係都是那樣發展之後,我就不抱有期望了。我會接受這些個別時刻。

  所有這些事情都堆上了我層層疊起的藉口與辯解,我想說服自己說,事情不會災難性地終結,我不會不負責任或在一百多種層級上後悔。我在這裏,足以使自己感到和平了。

  大多算是和平吧。我得尿尿,然而我不想移動、驚擾到他。

  看起來,沒有任何事情會很簡單呢。

  我的身體贏過我的意志力,我決定要放自己出來。我甚至沒試著站起,而是在緩緩將自己從布萊恩手中掙脫時,鬆癱到地上。

  一當我從布萊恩懷中與沙發上解脫時,我就抓起眼鏡、刀子、手機和槍,衝去廁所。

  我坐上馬桶時,手機鈴響。媘蜜。我為了布萊恩與我自己的得體端莊,就拒接了電話,轉而給她傳簡訊。

    怎了?

  她之後很快回應:

    R弄完了。鳥現在入籠了。C想見面。十一點帶GI過來?

  所以是時候看看布萊恩能不能搜刮勝利人的超能力了。我回答道:

    G在睡覺。不想叫醒他。

  我在簡訊出現前就能猜出她的回答。

    不想打散妳兩鴛鴦但我們時間很趕而且C也很不耐煩

  我傳給她一個「ok」之後關起、收起手機。

  廚房被清乾淨了,但是我的蟲子沒有警告我有任何人進來。愛紗回來了,也用超能力保持安靜?

  我決定要假定她已經回來了,開始為三個人準備早餐。

  假如我要弄醒布萊恩,我會用培根、咖啡還有吐司的香味叫醒他。那是我可以想到的、最不冒犯人的方式了。

  愛紗在布萊恩醒來前,只穿了件長T恤就走下樓。

  「謝謝妳幫忙收拾。」我安靜地,說道。我能想起上次我和布萊恩談話時,她有些劇烈反應,我就補充:「也謝謝妳沒有不爽。」

  「我幫不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幫。所以就交給妳了。」

  「謝謝。」

  「別謝我。假如妳搞砸的話,我可以讓妳生不如死,也會這麼做喔。」

  我皺了眉頭。「老實說?那不是很公平吧。我想我八成會搞砸某些事。不管發生什麼事,這都不會一帆風順的。所以也許妳相信我是帶著,想讓他更好的意圖,才會比較合適吧。」

  她從盤子上扯走一片培根,塞進嘴中。「也許吧。但才不要咧。妳別搞砸了。」

  我翻了白眼。

  「我有很多練習的機會喔。都是些小事情,說服人們以為他們在發狂,讓他們放下的東西不留原處。弄丟了東西。家具被移動。接著狀況會惡化,他們發現自己應該用來以物易物的毒品儲藏堆,都不見了⋯⋯

  「我沒有任何毒品。」我告訴她。

  「假一個設啦。我會讓他們跟自己認識的人起爭執。之後他們身上會有自己想不起來的小傷口。他們指甲底下有裂口,在手指間有紙緣割傷,在手臂上有細小割口。那通常就是他們抓狂的時間點了。他們會逃跑,去到別的地方,過了一小陣子,傷口就沒了。直到傷口再次出現,比之前加倍嚴重。他們會超級抓狂。之後我會留個訊息說,在他們出城的時候傷口就會停下來。用血漿寫到他們牆壁上,或是在浴室裡變得滿是蒸氣時,用肥皂寫到他們的浴室鏡子上。他們會很高興喔。高興自己總算有個出口。然而我不會給妳留字條呢。」

  「妳是在說三小啊?」布萊恩從她身後,問道。「而且妳是從哪弄來血漿?」

  愛紗轉過身,看起來毫無她應有的半點罪疚感。

  「我有跟蛇蜷的副官要了一點血。他問我要幾加侖。那超級奇怪吧?我是說,認真點啊,誰需要好幾加侖的血?也許我是能用上幾加侖的血啦。把某人家裡漆上血,看看我能不能把他們嚇到屎尿其流吧。」愛紗邪惡微笑著。

  「別理那個問題。妳剛才和泰勒說了什麼,是說妳不會給她字條?」

  「沒關係的。」我告訴他。「她對哥哥有點保護過度而已。」

  愛紗臉上掩飾了一道假笑。

  「我不知道妳會在意呢。」布萊恩帶著一抹諷刺,對愛紗說。「我只因為泰勒幫妳說話才會放掉這件事情。」

  愛紗翻白眼,開始幫自己盛了餐點。

  九點半了。假使我們要花四十五分鐘到一個半小時才能到蛇蜷那,我們就只有一小時的準備時間。我們在尷尬的沈默中吃飯。愛紗先去沖澡,讓布萊恩和我再次獨處。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好。我們跨出了一步,但我也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經驗。我該做什麼呢?我要說什麼才好?我想擁抱他、牽他的手或提起之後一起共度時光的點子,但我不知道能說哪些事,或是哪些事情會強推界線或做過頭。

  他坐到沙發上,雙腳放上茶几,我拿了杯柳橙汁之後就坐到他身旁。他會將手臂放到我身上,還是⋯⋯

  「蛇蜷的事。妳有計畫了嗎?」

  錯失良機。

  我搖了搖頭。「比較像是有一大堆小計畫。沒辦法押在任何一項上,以免事情往無法預期的方向發展。」

  「好吧。那就來聊聊那些計畫吧。計畫A是?」

  「我讓地盤快快成形,蛇蜷認為留我下來會更有價值。那個點子是他認為我保持整片區域穩定性的能力,會比他對戴娜的重視還要多。他就放她走。」

  「不太可能發生。」

  我皺了眉頭。「我幾乎在烙疤女燒掉所有東西之後放棄。這也沒有那麼不可能吧。」

  「從保安外洩的理由來思考吧。假如他讓黛娜回家、和家人團聚,她也無法回到正常的生活。假如蛇蜷蠢到,毫無保險、沒叫人監視她就讓她離開,那英雄們會掃進來,利用她來攻擊蛇蜷。」

  我點頭,悶悶不樂。

  「而且說真的,妳會說妳幫上的忙值得花費蛇蜷讓妳拿取的資源,再加上他需要全時間監視黛娜的密探嗎?」

  「所以你認為他會拒絕。」

  「媘蜜認為,蛇蜷可能考慮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就讓妳退出隊伍。」

  我轉頭看向布萊恩。他的額頭擠出皺紋。

  「你認為我無足輕重。」

  「對蛇蜷來說?八成是吧。」

  我點頭。

  「那也是要記得的事情呢。」他說。

  「事情是,我不知道那真的會有任何轉變嗎。我該停止幫助我地盤裡的人嗎?我不會那麼做。那對他們來說並不公平,而且也會讓蛇蜷察覺到隱情。」

  「我認為最初的交易就是個壞點子了,會讓他知道妳的意圖了。現在他知道妳有強烈的道德動機——不論如何,都在某種程度上知道了。」

  我點頭。在某種程度上知道

  他繼續說:「我想像,隊上的人有那種道德考量的話,可能讓長期的計畫脫軌。他也許會希望把妳取代掉。」

  「還有他的超能力,那可能會造成一點緊張。」

  「他的能力?」

  我頓了下。「媘蜜有告訴我。他會創造平行時空。做出兩個不同的決定,然後他就能看看各自時空如何發展。最後再決定自己想要的時空。」

  布萊恩皺眉。「然後他一直都在對我們施展超能力?」

  「從我加入隊伍以前就有用超能力。在一個時空裡把我們派去做一份工作,另一個時空裡讓我們待機。假如我們成功了,就太好了。假如失敗了⋯⋯嗯,也沒有任何損失。他會消除那個我們被派出去的時空。」

  他摩擦著下巴。我注意到他有些鬍渣。「所以他在所有事情上都能試過兩次。包括我們任何人給他造成任何麻煩時,對我們的處置。」

  我點頭。「那就是為何我們需要盡可能配合他。」

  「好吧。妳的計畫B是?」

  「計畫B⋯⋯嗯,那不太算是備用計畫。假如我發現我們沒有任何進度,就會和蛇蜷還有他的部下戰鬥了。」

  「也包括行旅人還有戲團。」

  「媘蜜和我有聊過該怎麼處理那件事。問題是蛇蜷會支援他們。普通我會建議我們進攻,這樣他們就不會有時間打擊我們的弱點,但有蛇蜷在內,就得假定所有情況都更可能是行旅人會碰巧打中我們,不然他們就會挑選最後能成功的計畫了。」

  「而且他們也強盜,他們真的不需要超過一次的幸運吧。」布萊恩說。我看到他神情暗沈下來。他盯著遠處。

  「抱歉。」我說。我衝動地,更靠近他,好讓我的手臂和肩膀靠上他的手。

  「嗯?」

  「假如你想聊其他事情的話⋯⋯

  「我想確保我們會活著走過來。」

  「但這件事也讓你很有壓力。」

  「我會撐住的。」他回答,將一隻手放過我肩膀上,將我抱緊。

  但他沒再提起那個話題了。愛紗走出澡間,下一個輪到布萊恩,假裝要清理她身後的東西。我花了這段短暫安靜時間,把我的東西整理好。我在衣服底下穿了假面服、上衣,還有我綁在腰帶位置的汗衫底下的裙子。

  一當我能自由使用澡間時,我就脫下假面服,將其掛起來。蒸氣會幫忙抹平沒沒有緊身的布料皺紋。

  我得承認自己對早上發生的事有點失望。一部分是對我自己很失望,我不知道怎樣行動才比較好,但也有部分是我對缺乏浪漫的現狀很不滿意。我理性上,知道電影、電視、書本所有媒體上,都沒描繪出現實景象。我知道我們不會一拍即合,然後所有事情都被解決。

  但在所有事情的核心中,我也沒百分之百理性。

  我得拿自己能拿的部分。像昨晚,舒舒服服地貼身入睡?那樣很好。真的很好。

  總體而言,我們提早準備好要出發了。

  我絞盡腦汁,試圖想出一些話題來聊天。所有關於社交與浪漫的事求看起來都很強硬或尷尬,淘氣鬼在這裡時又特別如此。所有事情都連結到我們穿上假面服後的自我,所有事情都過於脆弱,充滿了令布萊恩想起惡夢的線索。

  每當我走進蛇蜷的總部,那裡看起來都像被改造了一樣。我們第一次來訪,那裡只是個有一堆堆箱子的粗糙架構,士兵們聚集在空處。我們上次來訪時,看起來有更多組織了。現在這總部才總算成型。

  內部裝潢被分成兩層。底層裝了自助餐廳、酒吧、小電腦研究室還有待命士兵的上下舖。有很多扇門通往,我認為是洗手間的房間。我知道蛇蜷現在在城裡各處有部署戰隊,他們駐紮的地方不像分發給我們的基地,是稍微更加簡樸的住處。任何留在這裡的人都只有最底線必需品。

  那裡有片區域更專注於士兵們的「作戰」部分,有人準備分發出已經整齊排在架上、櫃子上的槍枝彈藥,還有一個巨大的洗衣間,看起來是專門清洗、預備好制服,有兩位重裝士兵帶著看起來像對講機或爆裂物的神秘物體,在那裡站崗。

  上層則滿樸素的,有金屬走道連接起水泥牆內凹的門口。然而,有些東西被附加到上層,包括有值班表的白板、十分近似我在媘蜜行動基地裡看到的地圖。

  我瞥一眼那張地圖——我們的地盤稍微擴張了。或者更好的說法是,潛伏在我們地盤邊緣的小塊敵人勢力區域,正在崩塌。

  克蘭斯頓,那位蛇蜷派來當我們的聯絡人的金髮女人——也是在需要一些東西的時候的聯絡人——正站在會議室門口。

  「掠翅。妳好嗎?」

  「我很好的,克蘭斯頓小姐。」

  「妳有點早來了。在等蛇蜷過來時,我能提供妳任何東西嗎?」

  我搖了搖頭。

  「戰慄?淘氣鬼?」

  他們也拒絕了。

  「只要再等一下就好了。」

  戰慄和淘氣鬼走開,去和那看起來是他們的聯絡人的胖矮男人說話。我走到欄杆邊,看向下面的場景。

  一組在我左側遠處的人抓住了我的視線。我大步走近。

  魔閃師、烈陽舞者、創使還有軌彈天人都聚集在媘蜜周圍,有蛇蜷和一位帥氣到驚人的金髮男孩加入那場談話。我沒辦法真的從這個視角仔細觀看他們,但那走道底下突出的牆壁,還有沈重庫門座落的水泥壁,都很類似我在避難看過的牆壁。

  諾埃爾

  媘蜜說話時也在搖頭。她指向那扇門。

  我能看到行旅人對此的回應。魔閃師雙臂交疊,烈陽舞者稍微轉開。創使坐在輪椅上,稍稍垂下頭,她的縷縷長髮遮住了視線。

  他們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事情。

  媘蜜觸碰了牆壁上的某種面板或按鈕系統,說了些話,然後轉過身,走向樓梯。行旅人和蛇蜷跟在後頭。

  「所有人都沒事嗎?」我在媘蜜到我身邊時,問了她。

  「喔,不算真的沒事吧。」她給我一道緊繃的微笑。

  「之後再告訴我。」

  「沒辦法。發誓要保密了。」

  「嗯哼。妳知道,對於自稱揭秘的人來說,妳也太喜歡保密了。」

  「相信我,有些時候保密並沒有那麼好玩呢。」

  我皺眉。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只能相信她在我們走出蛇蜷和行旅人能聽見的距離時,就會告知我們了。

  我們走過來時,母狗和攝政在會議室外面等著。我向母狗輕輕點頭打招呼,而她也回應了我。我們一起入座,行旅人在桌子一側,行旅人在另一側,蛇蜷坐首位。

  「我理解自從屠宰場出城以來,事態十分忙亂,溝通系統難以建立,還有終結召喚者造成的長久傷害,每個人都有自己掛念的事情。在我們的焦點成為屠宰場以及消滅快斬傑克以前,我叫你們建立起自己的地盤,達成你們能做的某些控制。在媘蜜可能沒有所有的必要情報來導出正確的結論時,我想要你們每個人都告知大家目前進度如何。」

  他手向魔閃師示意。

  「把我放到聚光燈底下了,哈?」魔閃師問著。「不知啊。沒有人在我那區附近做生意,而且那裡也沒有家戶欲曉的混混,但純潔和她的人還留在那裡,我在等隊友弄完他們的地盤,好讓他們能來幫我一把。」

  「基礎建設,還有用人呢?」蛇蜷提示道。

  「我在那些事情上都有一點進度了。我給一些低層級混混搬出城或在我底下工作的選項。或多或少,各選項都算有一半進度吧。如果你要的話,可以有夠多人分發商品,或是嚇走一些人了。」

  「很好。烈陽舞者呢?」

  烈陽舞者有著那種,在班級上極度渴望避免被調到名字的姿態。「我不知道。我有用媘蜜提供的地圖,但我不擅長這個工作。我會把人們從他們待著的地方燒出來,之後一半時間裡,他們又會在附近其他地方住下來。」

  「妳得讓他們更恐懼才行。」魔閃師說。

  「我把他們的房子燒掉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還不夠可怕。」

  「妳在這件事上太溫柔了,過度小心到讓他們知道妳在什麼時間做什麼事,因為妳不想傷害他們,他們也能看出這一點。」

  蛇蜷清了清喉嚨。「目前進度為何?」

  烈陽舞者看起來並不開心。「我不知道。我也許清出了當地四分之一的隊伍?」

  「創使?」蛇蜷問。

  「大部分都清好了。」創使回答,向前靠著桌子,將手肘放到桌面上:「不確定該怎麼發起任何行動。那地方住的人不怎麼多。」

  「妳今晚會陪諾埃爾,對吧?」

  創始點頭。

  「之後我們我們會討論這個話題。」

  「好的。」

  「還有軌彈天人?」

  「進度比他更多。」軌彈天人拇指指向魔閃師。「沒有人在我的區域裡做生意,只有兩個假面待在那裡。有那個玩偶鎮的女孩堅持固守她的社區,就算現在,在那生活的每個人差不多都已經死了呢。那是唯一一個我沒佔領的地點。」

  「我理解了。那第二位假面呢?」

  「是商團舊隊伍的一個孩子。有超能力。我會試著嚇走那個玩偶女孩然後招募那個商團小鬼。」

  「你也可以從記住他們的名字開始喔。」創使指出。

  「我才不是妳這種假面迷。」

  「你也是一位假面了。」

  「瓷偶和擦除者?」說道,希望能讓他們不再離題。

  「是吧。聽起來滿像那樣的。」軌彈天人讓步。

  「假如你要和瓷偶交涉的話,我能一起去嗎?」

  「確實。」蛇蜷說:「掠翅,我也要請求妳做一件事。」

  我將注意力轉向他。

  「之後再說。」他對我說。「在我解釋之前先讓我處理這場會議的主題吧。現在,我希望聽聽暗地黨做得怎麼樣了。」

  「忙著幫所有其他人。」媘蜜承認。「我猜,是像魔閃師那樣吧,我在等其他人做完自己的事。不過,我在生意方面很穩了。賺的錢比我花的還要多。」

  「什麼生意?」魔閃師問道。

  「其中一個大宗的是物品和房屋回收。我給避難所裡面願意成隊的人一些好處,然後把人嚇跑,對任何比較難嚇跑的人,我則是用你提供的傭兵。蛇蜷有幫我連接上幾種銀行服務,好讓我們能實際轉帳。人們現在沒有好多地方能用上錢,而且他們確實有自己重視的東西。我想,一個工作給幾百到一千元,一天有三、四個工作,他們算是在幫我們做工了吧,幫忙處理掉幫派的人。」

  「所以那個點子是要妳隊友之後再佔領那些區域。」蛇蜷嗓音厚實地,說。

  「是的。」

  「戰慄和淘氣鬼?」

  我看到戰慄猶豫了。

  「百分之七十五清空了。」淘氣鬼說。「選民還有殘餘的商團主要都搬進我們的地盤和攝政那邊。也許我們沒有百分之百弄完,但在我們嚇走人的時候,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很好。妳能在接下來兩天內清除剩下的威脅嗎?」

  「三天就弄成這樣了,看不出為什麼我做不到呢。」

  「非常好。攝政呢?」

  「差不多一樣吧。沒有人想跟碎歌鳥交手,但也很多人一直在出現啊,因為不知道碎歌鳥在那裡就搬了進來。沒有收音機或電視,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那麼,就做得更明顯吧。」

  攝政點頭。

  「母狗?」

  「沒人留在我地盤裡。」

  「沒有威脅因素?」

  「沒有人。」

  蛇蜷嘆氣道:「我確實有告訴妳說,妳能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管理地盤。然而,這仍舊不理想。妳會反對重新安排地盤嗎?我可以給妳更多要控制住的區域,但那會限制於城市的外圍。」

  「只要那是我的就可以了。」

  「很好。那掠翅呢?」

  我聳肩。「沒有威脅,沒人敢探頭進來。」

  「那就在友人造成問題之前,考慮清掉那些太害怕讓自己被看見的人吧。」

  「他們都被處理掉了。」我說。

  「解釋下?」

  「我每天會搜過我的地盤兩次。昨天只掃過一次,但我們在忙著處理選民。我會確認每棟建築物有沒有人造成麻煩。假如我有發現違禁品、毒品或武器,就會去質問那個人。過去兩天裡,我都沒必須要質問任何人了。」

  「那麼,唯一有武器的就是妳的人了?」

  我點頭。「我底下有六十個人為我工作,也許有一百人間接為我工作,加入那個開始清理工程的社區。填充、搬動、放置沙袋,控制或改變洪水的走向,清理了烙疤女燒掉的區域,然後也在設置住處。」

  「很優秀呢。」蛇蜷說。

  我點頭。「不過,我感覺我像在作弊。我的能力很適合做這種事。」

  「這依然很優秀呢。暗地黨、行旅人,讓我解釋為何我對這項工作很感興趣。在一週內會有市長選舉。選舉進行之前,我希望穩穩掌控這座城市。這會轉變那場選舉的氛圍和目標,那也會是我的目標。是我們的目標。」

  「所以你要我們在不到一週的時間做完我們的地盤嗎。」魔閃師說。

  「是的。我還有其他我希望你們處理的問題。掠翅,創使,我相信妳們能出地盤來幫我一把?」

  媘蜜靠到桌上,看向我。我瞥了她一眼,接著轉向蛇蜷:「好的。」

  「當然了。」創使說。

  「還有魔閃師,假如在等隊友來幫忙處理純潔隊伍時沒有事做的話,我很肯定你能借出一晚來幫個手吧?」

  魔閃師點了頭。

  「市長與許多市議會成員都會旅行到華盛頓,討論布拉克頓灣的狀態,以及這城市被譴押的可能性。掠翅、淘氣鬼、創使,我希望你們去拜訪市長,確保他會為了我們的目標進行辯論。布拉克頓灣會留下來,這座城市也會回復。」

  我緩緩點頭。「當然了。我想我能做到這一點,也能幫忙軌彈天人處理瓷偶。」

  「我沒要妳幫忙。」軌彈天人說。

  「蛇蜷來決定。」我回應。

  「假如掠翅可以分出時間的話,我也很高興能有人特別確保工作做完。」

  軌彈天人雙臂交疊。看起來對此並不高興。

  「這場討論還有最後一個重點。我會提供任何你們完成任務所需的東西。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些就是所有事項了。」

  一陣短暫沈默、確認沒有人想說話之後,我們全體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行旅人走出門外,轉向右邊回到諾埃爾被封起來的地方。媘蜜帶我們的隊伍到碎歌鳥以及勝利人所在的牢房。

  在我們等著攝政把勝利人帶出牢房時,媘蜜靠近一步,好讓她直接站在戰慄和我旁邊。她低語道:「有一點好消息,兩點壞消息,還有一個災難性的消息。好消息是,掠翅,蛇蜷對妳的表現是很贊同。」

  「好的。」我說。「那就是我們所希望的結果,對吧?」

  「但還有其他事情讓我察覺到我們碰著了一個重大障礙。我會說,他對付我們的機率很他媽的高。」

  我感到我心一墜。

  「妳有多肯定。」我問。

  「不確定,但非常超級肯定。而且我會說,有一半的機率是我們其中一人洩漏了我們的目標。」

  「暗地黨的成員?」戰慄問。

  「是那樣,也可能是他在我們的住處裝竊聽器。但我沒感覺任何建造那地方,或是把我們的東西帶來的人知道任何電子竊聽器的事情。像我說的,機率一半一半。」

  我點頭。我瞥向周圍,看向母狗、淘氣鬼,還有攝政走入的那扇門。

  「媽的。」媘蜜低語咒罵著。「我剛才想給妳打信號說要拒絕蛇蜷的請求,但妳沒有在正確時機看過來,我也沒辦法讓任何人察覺到。我很肯定他拜託妳跟創使還有魔閃師去跑腿,是因為他計畫要除掉妳。」

  我感到戰慄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他變得很僵硬,好像他比我更害怕一樣。

  「而且他當然知道我有察覺到呢。所以我敢賭,這也是在測試忠誠。假如妳不去的話,我就會不及格了。」

  

#軌彈天人 #母狗 #蛇蜷 #創使 #戰慄 #淘氣鬼 #諾埃爾 #奧利維 #攝政 #烈陽舞者 #媘蜜 #泰勒 #魔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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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蛇蜷只能試「一次」,而不是他超能力的「平行」能力的假象,因為他一次只分開一個決定,所以不管向左走向右走,他都只能走一次。】
【電影《關鍵下一秒》那種「平行時空」是未來視所造成的錯覺,而蛇蜷是真能弄出兩個平行時空,每一個卻都是「現在」。他的情報量完全不及尼可拉斯凱吉那樣飽滿而能多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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