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躪 19.6
昹奪羅複製人顯然並不擔憂那群,集體動員要來對抗他的英雄們。不,他是在擔憂著自己現在一身赤裸。
他一碰觸雅麗珊卓,她就開始閃動。在那閃動結束時,她就穿上了假面服——修長白色斗篷,白色緊身衣,還附著高筒靴、及肘長的手套,還有她那修長黑髮能自由擺動的花飾頭盔。她胸膛上的塔樓花樣成了殘樓——燈塔廢墟,仿冒著她的真身,顏色卻全然相反。
我真的不怎麼喜歡那個閃動超能力暗示出的意義。治癒,跟假面服⋯⋯
在昹奪羅複製人能做出任何事以前,傳奇就打中他——雷射打穿昹奪羅的胸膛,噴斬、刻入愛剋妲娜最前方的腿,使她腳步在半空中踉蹌。
雅麗珊卓複製人飄起、將身體插入傳奇跟傳奇的目標之間。傳奇調整光束的方向,她就繼續擋住光束。他一將光束分裂成兩道她無法格擋的攻擊,她就朝他衝刺。傳奇見狀便逃飛。
我在愛剋妲娜朝我們其他人衝刺時,就可以看到昹奪羅在閃動、治癒自己。
我們的戰線竭盡所能,要使愛剋妲娜放慢速度,這卻沒多少效果。她現在十分巨大——巨大到,在她腳下的車子會被踩爛或在踢擊下滾開飛走。
俠騎將自己直接擺到她的攻擊路線上。他刃砲放到一旁,使我能看到那把武器正在漲大。
他與愛剋妲娜之間距離一百呎、七十五呎、五十呎⋯⋯
那把劍在每一瞬間裡,都在漲大。
他將劍刃叉入地面,無比銳利的刃緣咬入地板,劍尖直指愛剋妲娜。他扣下扳機。那把武器刺穿了地板,使反作用力都能被人控制住,而那把武器如此巨大,就表示衝擊力會更加令人驚嘆。
愛剋妲娜在砲彈劈衝出那把武器時,跳到一旁,卻不夠迅速,她沒辦法避開衝擊最重的部分。她身體一側八條腿裡,三條腿都被扯爛成血肉微片。她撞上地板,動量使她繼續衝向前方、滑過地面。
俠騎在她猛衝向自己時,毫無退縮。他反而是等著她的奔跑軌跡剛好暴露出正確位置,讓她能被打傷,他就打掉愛剋妲娜更多肢體。那道攻擊的衝擊使她一頓、翻滾到背部面向他,卻只剩兩隻巨大的爪子毫髮無傷。
一位女性英雄朝愛剋妲娜扔出小冰晶,冰晶在衝撞時擴大成將近冰河的大小。也許那是要讓愛剋妲娜無法自我治癒。
俠騎從地面,抽回那把二十五呎長的劍刃,砍向諾埃爾——那凸出愛剋妲娜背部的上半身。他將她從那個怪物肚子切下來,並在半空中將刃緣轉向、以那把劍的劍身猛力拍走,將那女孩從那個怪物身上分隔開來。
諾埃爾的著地衝撞足以死人,她卻沒死掉。她在漫長數秒裡軟弱亂揮手之後才開始分解。
愛剋妲娜用舌頭,抓住俠騎。他以尖刃切掉那條舌頭,繞過她身邊、端著刃砲,好像他想找出打擊空檔。
我察覺到他是想找到一個方法救援她體內的人。雅麗珊卓、昹奪羅,還有七位自願跟這東西戰鬥的假面。他是以這個目的來引導刃砲?避免傷害那裡面的人?
俠騎前後兩難。他轉身、再次出擊。他被其中一位近乎無敵、雙手燃燒的複製人給包圍——後者的那傢伙,將雙手埋入街道側邊的一輛車子裡,抬起滾燙白熱的金屬,扔擲出去。
俠騎勉強躲過那東西,卻更多攻勢蜂湧而來。一位假面扔出一顆石頭,不過石頭的速度跟飛行弧度似乎都沒多效果,但有粉碎了那位冰凍假面豎立起的一面巨冰。
俠騎用砲刃擋下另一顆石頭,還有一團擊中他的熱融金屬。那女人從他上方後側,開始讓冰塊碎片落下,以此攻擊複製人們、將他們裹在冰塊中。
我加進戰鬥,派蟲群進入火線。它們從戰場周圍繞過我,找出一條路線、從冰牢與假面間行進到那裡。蟑螂扯入複製人眼珠的薄膜。大黃蜂找出靠近動脈靜脈的血肉來咬嚙,也螫上最脆弱的血肉;螞蟻一同工作,更有效率地撕開、扯開血肉。
有更多蟲子移向昹奪羅複製人。那些飛蟲蹣跚移動,慣常的飛動機制失去作用。之後它們就開始墜落。
它們窒息了——真空。
他選完了超能力,而看起來,他是以真身的鏡像假面服來打點自己——他穿了件有黑色兜帽、寬鬆袖子、黯淡紅橘微光從各個開口發光的假面服。
那道閃動。那是替身羊超能力的某種變形版嗎?更泛用的版本?翻過幾個現實世界,找出他想進入的狀態?沒受傷,且有穿衣服?
那個能力,有很多很糟糕的可能用法。他能影響自己取得超能力的方式嗎?
他踏出一步,從地面升空。那不怎麼像飛行,更像是漂浮。加上他周圍的真空⋯⋯那肯定是御風能力——對空氣的操縱能力。
民軍小姐朝他開了一槍,他就震顫了下。一陣閃動後,他就回復到前一瞬間的勢態,毫髮無傷。
她換了槍,以兩把突擊步槍不停朝他射擊。
她的攻擊都有擊中目標——一開始有擊中目標。昹奪羅複製人的裝甲吸收大多數槍擊,就以更多次閃動來回復損傷。那些子彈逐漸移開目標——子彈都有擦中他,卻沒擊中重要器官。一陣子後,子彈就完全沒擊中他了。
在下一瞬間裡,他用以轉變子彈軌跡的能力波擊到我們其他人。我感到阿特力士的翅膀沒拍到任何東西,下一瞬間我們才能再次接觸到空氣,我引導他穿過一股猛然出現、我沒預料到的逆風,那股風就如出現時那般陡然消散,氣流就有了上升的空檔,拉開我與昹奪羅複製人之間的距離。
蟲子使我感知到他這股效力的界線。那陣風暴影響範圍約略有著我的能力範圍的四分之三大小,這無疑會讓他以氣流來感知人們身在何處。
那股真空差不多延伸到他身邊的一百呎,空氣濃縮成絲線、連接到他身上並流入他的面具,讓他可以呼吸。就連他們那邊的複製人也在窒息——他們只能五體投地或是跑開來。他在無差別攻擊,也因此更加危險。
他飄向我們與複製人交戰的戰場——我們好幾位英雄倒下的地方。假如那股真空籠罩住他們,他們就無法撐太久。我不確定窒息會有什麼樣的副作用,但那若成了在生死存亡間極其細微的推力,不必然只有細微影響了吧。
「瑞秋!」我吼著,但風不斷使我的嗓音無法觸及任何人。也沒差。我也可以使用蟲子——它們不需要集體發聲,而是在一百人的耳邊發出一萬道聲音。「瑞秋!來這裡把傷員帶走!其他人!把你們的隊員帶到後方!他身邊都是真空!」
英雄們開始行動,趕緊去救起傷者。瑞秋正忙著將複製人趕到戰場邊緣,但她聽到了我的指令,就撤離了那場小規模戰鬥。
不過,我們仍得處理好那些複製人。那裡有好幾個葛銀,沒有那些熔鐵男。而假使他們溜走的話⋯⋯
我聯絡上那位施放冰晶的人。她正想把更多冰塊覆蓋到愛剋妲娜身上,但風也在吹開碎冰。「需要妳幫忙控制複製人。這邊。」
我的蟲子指出方向。她猶豫了,想對俠騎吼些話,但卻沒能被聽見。她決定遵守我的指示,便飛向我用蟲子指的方向。
好吧,所以她是俠騎的人。我告訴俠騎:「你的冰能力假面要去對付複製人。」
他僅僅點頭一次。至少現在,他知道她不能支援他了。
人們在拖走、背走隊友離開時,移動速度過於緩慢。更糟的是,那裡只有這麼多能行動的人。總體來說,每十位英雄中就有三、四人倒下,有些人卻會需要兩人一起搬動,還有像構工就需要強化力量的人才能被移動。昹奪羅現在,就來到了很危險的近處。
瑞秋抵達倒下的人那裡時,人們警戒地尖叫、高吼著。她在每位倒下的人身邊短暫駐足、指出方向、尖吼出她一隻狗的名字時,動作幾乎沒有停頓。
「沒關係的。」我傳達道,但有昹奪羅在亂搞空氣,就更難傳達訊息了。「這僅限於救援行動。」
狗兒們跟從著她的指示,他們似乎也是在模仿著班特利。我知道他們的訓練並不完善,而她不帶這些狗去遠足,是有著正當原因呢。假使我們在救援英雄的過程中殺掉一人,這看起來就會很糟糕,但移動傷者本來就有風險了——我去上的急救課程有一再強調這件事,說絕對不要冒險移動任何一位傷員。
話說回來,這不全然是個普通情況啊。將他們從近乎絕對會死去的環境中移開,會比較好吧。
瑞秋救援出傷者,昹奪羅複製人的能範圍內就沒有任何他能簡單攻擊的目標了。他反而轉身飄向愛剋妲娜。那片冰肯定有被激烈炸波跟濃密風流給鑿掉、削掉,冰塊殘片飛向他,在半空中轉向、甩回到那發出殘片的塊塊巨冰,並繼續鑿冰。夠多道裂痕出現後,愛剋妲娜就可以用剩下的兩條肢體撐起自己。
她被俠騎炸掉腿後,那塊多肉結冰殘肢有在復原——那殘肢根處有腫脹出肌肉跟骨頭。在那爪子跟裝甲所在處,有骨頭刺穿她的血肉。
此外,她或多或少也重新長出諾埃爾了——她的雙手就像拘束衣環抱著自己上半身,她雙眼緊閉、臉正朝向天空。
俠騎瞄準、開槍,砲彈在半空中轉變方向,砸入愛剋妲娜而非昹奪羅複製人。愛剋妲娜其中一條脹大的肢體被摧毀,但那片包裹肢體的巨冰也一樣。
昹奪羅以集中爆風打上俠騎,那英雄就飛了出去;昹奪羅超能力範圍內的空氣轉換位置、減少空氣阻力,使他飛到更遠處。
俠騎在墜地前,就飛出我的能力範圍。
傳奇跟雅麗珊卓仍在我們上空戰鬥。在傳奇進入我的範圍時,我注意到他飛行時會如何加速,讓他可以拉開自己與雅麗珊卓間的距離,但他只能在喪失加速度、給她機會縮短距離時,才可以瞄準、射擊。
結果他只能循環繞圈飛行,利用轉彎處來找機會將雷射瞄向她。她躲開大部分的雷射,但有擊中的攻擊,都讓他有更多距離跟時間可以停下來、雷射那些試圖逃跑的複製人。
假使他們有任何人溜走,就可能釀出災難。複製人可以追蹤真身的家人,然後殺掉他們,或甚至是去殺掉無辜的平民。我的蟲子有將他們弄瞎、找出他們的弱點,蟲子無法傷及幾隻複製人時——比如那個熔鐵男——傳奇就會解決掉他們。
梅爾丁就在傳奇跟雅麗珊卓下方,正要從對愛剋妲娜的壓制中恢復。他升空,從後方飛到愛剋妲娜跟昹奪羅複製人上方。
他將魔杖指向昹奪羅,昹奪羅這個目標便消失了。
瘋子昹奪羅之前壓縮的空氣,全部同時膨脹,吹飛梅爾丁,也使愛剋妲娜側倒翻滾過一排停在街上的車子。在那一瞬間裡,真空就消失了。
梅爾丁讓自己降落到地面上。他沒用超能力抵抗愛剋妲娜或是複製人,這也顯示出,他的能力存量變低了。
昹奪羅複製人重新出現。他轉身、找到了梅爾丁。那兩人就開始戰鬥;昹奪羅想縮短間距,將梅爾丁困入那股真空中——他的真空比之前小了許多,但每一秒都仍有滋長。他以逆風、強風,擋下那位公然自稱為巫師的假面,還有銳利風波使梅爾丁必須隔擋或避開。梅爾丁他自己,則是毫不間斷地進攻,他間散放出任何他在靠近地面時能吸入的東西,也以能量炸波連續打擊昹奪羅。
愛剋妲娜正在恢復。俠騎倒下,我們的重擊手也多少都無法行動,我就不確定我們可以阻止她了。
我們需要拖延時間。
一位將機器鑽入地面的巧匠,層層豎立起力場,在他與艾克達納之間有五道力場前後排列。我之前有瞥到他在工作,也知道假使她真的擊中了力場,那無法撐不下去的。假使我蟲群的經驗有任何線索,那些力場在碰觸時會很危險、致命,但對愛剋妲娜來說就只會令她煩躁。
那位冰凍假面,在解決掉複製人後回來了。她開始在愛剋妲娜周圍撲下更多巨冰,但那隻怪物身體比之前有更多能行動的部位,這就只能算是暫時性的障蔽。
我們需要更有效的東西。
我雙眼掃過倒下的人——那些已經被救援的人,還有仍躺在地上、或死或傷的人。鐵焊帶走了勝利小子跟替身羊,我也有看到一個魁梧假面將構工拖在身後。
不行。這不是個我們會需要正面戰力的情形。愛剋妲娜在任何零距離戰鬥下——只要她不是正面跟終結召喚者戰鬥——都很有可能獲勝。
她能吸收終結召喚者的話,也許她會在跟利魔維坦或希魔翮的近距離戰鬥裡全然勝出呢。
這個想法真恐怖。
我認出周圍好幾個假面。那裡有個女孩散發出紅色光芒,那光芒在擊中友軍時並沒有造成傷害,而顯然會讓他們加速。我有在某個地方看過她的介紹,但我對她是誰,則毫無概念。有個男孩正淡入淡出著現實世界,抓起假面,並跟他要營救的人一同消失。他下一瞬間就會重新出現在幾步之外,然後又消失無蹤。他那不是傳送,僅僅是在行走的某段時間裡身不在此。
瑞秋帶著好幾位倒下的假面。我低空飛過地面、幫忙把傷患放到最近的穩固地面上。有隻狗咬得太結實——不曉得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咬裂護甲外,也許也弄斷了一根肋骨。我沒提起這件事——他明顯在有瀕死危險之前,就會被人注意到了,但我們也不需要大家圍剿瑞秋,或是分心、不顧手頭上的事情。那人還活著,假使他被那股真空逮到的話,這種情形就算比較好了吧。
瘋子昹奪羅繼續朝梅爾丁進攻,將那位英雄推上牆壁,並以連續數道爆風攻擊他、將他釘在原處。昹奪羅幾乎將梅爾丁捲入真空,我放在梅爾丁身上的蟲子就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死去。
梅爾丁他徹底停止戰鬥,只想著逃脫。昹奪羅抓住他、將那根杖從他手中敲下來,之後就將他釘上牆壁,以真空壓住他。我知道人累差不多要兩分鐘才會窒息,但那是假定人們可以在肺部裡憋氣。
幾乎在梅爾丁進入昹奪羅的範圍內的瞬間,他每一秒的掙扎,都在減弱。
昹奪羅的手滑開梅爾丁的脖子,讓他重重地,側倒在地上。空氣再次於昹奪羅周圍洶湧翻滾、又一次將梅爾丁推入牆壁,但也為他提供他十分需要的空氣。
我有看到,攝政有轉身面對戰鬥現場。那是他做的嗎?
這不足以使梅爾丁復甦。他倒在地面上,只飄離昹奪羅一小段距離,然後就趴倒下來了。他一手按著胸口,癱軟無力。
瘋子昹奪羅站起身,民軍小姐便開火,其他好幾位假面也加入攻擊。昹奪羅被逼退,被迫以閃動恢復這波戰鬥的傷口。他的裝甲又一次吸收了衝擊。假使那東西跟他的真身有同樣功能,就會有錢能買到的最高品質,而且他每次閃動後也會恢復原狀。
他之後就如先前,找出方法使火力轉離他自己。子彈跟雷射都停了下來,無疑是因為英雄們不想讓昹奪羅將任何火力轉移到梅爾丁身上。
我的蟲子湧入戰場,帶著一條絲線。昹奪羅走到梅爾丁失去意識的身體那裡時,我將線套上昹奪羅的脖子,但沒有任何巨大的東西能綁上另一端。我就選擇一輛車的後照鏡。
他不久就停下來,距離那位倒下的英雄只有一步之遙,然後閃動。那條絲線就脫離他的脖子,好似他根本不在那裡,然後他彎下腰、看著梅爾丁。我暗自咒罵著、想再次綁住他,而我也知道這種做法是多麽沒有效果。
那位前去阻止昹奪羅的人,是雲手——他轉換變成一個實體的喧鬧鬼,讓建築殘骸跟塵埃在自己周圍飛行。在昹奪羅將一陣爆風吹向他時,他幾乎不必放慢速度。
昹奪羅閃動,一把有著波浪刃緣的刀子就出現在他手中。雲手能接觸到他以前,他就抓住梅爾丁的面具,讓那位英雄的下巴指向空中,一手的刀子也已就位。
他的手卻抽搐,弄掉了刀子。攝政。
一瞬後他便閃動,使他的手不曾被超能力碰觸,刀子回歸原位。他將刀尖刺入梅爾丁下巴柔軟的底部。
雲手在下一瞬間擊中他,那把匕首便被扯出昹奪羅手中,還用刀子切傷、恫嚇這隻複製人。
梅爾丁不是死了,就是垂死,我甚至都不敢猜測俠騎是否安好,而三巨頭裡有兩位成員也都改換陣營、要對抗我們。我們正在迅速喪失強大火力啊。
紅光女孩趕緊跑過我身邊,幫忙動員一組傷員較多的英雄。我們這邊也許有四、五十個假面,卻有二十人不在處於可以戰鬥的狀態。
我看到谷麗單手緊緊懷抱著兩位英雄,另一手端著她的鏟子,將其當作行步杖般插入地面。
其中一位英雄是吊擋鐘。他的面具被打算了,暴露出面具底下的軟墊布。我不認得其他假面——那男人有著染成綠色的頭髮,還有一個蓋住上半張臉的面具。
「停一下。」我問她。「他還好嗎?」
「拉姆斯還好,但我想那個鐘小子要死了。」她說。她轉過頭看向那個瘋子昹奪羅。他躲避開雲手,正開始個別修復身體的部分傷口。
假使他的自我治癒有侷限,這就是那個限制吧——它是修改個別程度,在全身的損傷時就會比較弱。假如我的蟲子可以逮到他,就可能造成一些損傷,但蟲也得穿過裝甲,而那套裝甲看起來像是全身氣密的類型,也有那團並非不容忽視的真空呢。
「吊擋鐘。」我說。「你還醒著?」
他轉頭看向我。我幾乎沒在風聲底下聽見他。「妳還在啊。」
他這什麼意思?是很驚訝我還活著嗎?我還沒逃跑?我不確定該如何回答。
「渴求一戰。」就算有快風吹過戰場,我仍聽到這些詞彙。這也不是由我的蟲子所說的話。「我希望你們來挑戰我。」
昹奪羅。他反映著先前的心情——就是這種心情使他獨自與愛剋妲娜戰鬥,然而這份心情扭曲、彎曲,而真身的理性也全被遺忘了。
「我是需要讓你們更憤怒嗎?我需要更緊逼迫你們嗎?我可以折磨你們,在你們隊友身上施加痛楚到,你們會把所有謹慎小心都丟到腦後、使出全力來對付我。或者我可以在另一種層級上攻擊你們。你們想聽聽我跟你們說個故事嗎?」
愛剋妲娜打嗝,嘔出另一組複製人。
那是隻熔鐵男,還有另外兩個跟我看到的、朝俠騎扔石頭的那人一模一樣。還有個雅麗珊卓。他們腳步蹣跚,但都沒有進攻。他們在讓昹奪羅說話。
「是我們創立大鼎。我們三巨頭。數運人。威廉.曼頓。醫生。是我們賣超能力給大家。」
「不。」吊擋鐘說。其他人也在人群裡低語。
「這表示會更多人將擁有超能力,可以跟終結召喚者戰鬥——而這就是我們對自己說的謊言。我們也間接,創造出了欷帛力虎跟碎歌鳥。我們創造出了灰影男孩,賣給他超能力,發現他在行為越界時,我們卻無能阻止他。還有無數的其他人。愛剋妲娜只是一連串慘烈過失下的最新案例。」
沒有人移動。我猜假使有任何人攻擊他,他們就會被視為大鼎的支持者,想讓他閉上嘴。我能看到諾埃爾:她雙手已與軀幹分開,但她也讓雙手垂在身側;她抬頭瞪著他時,長髮披散在她臉上。
「我們打造出PRT,假裝我們被沒有超能力的人所領導,我們還把雅麗珊卓推上掌權的位置。我們以權利利益,操縱了媒體,操縱各個國家。我們闖入平行世界、綁架人過來,在他們身上做實驗、精煉配方。而那些失敗的測試?那些被搞爛的人?我們把他們扔出去,還讓願意付錢的人多繳出獎勵金,被扔出去的怪物們就成了肯定會輸給客戶的對手。」
昹奪羅移動身子,面對一位我不認識的其中一位怪物樣超亞人類——一位有著猩紅皮膚跟頭髮的男孩。那複製人說:「怪物,這就是你們。跟你在購物頻道上買東西時,額外多付一塊錢就能買到的便宜毛巾差不多。」
傳奇吼著一些東西,但急風使他的嗓音傳不到我們這邊。他得飛開雅麗珊卓複製人毫不終止的追逐。
另一隻,裸體的雅麗珊卓起飛、追趕著他。
而沒有人動手幫忙的這件事,待有著濃厚的意義。
我瞥向谷麗,看到她那張已經很難看的臉,深深被情感所扭曲。
「他在說謊。」我對她,說道。「扭曲事實,讓實情變得更難聽。」
谷麗僅以一道微小噪音來回應。
「他沒辦法捏造出所有事情啊。」吊擋鐘說。若我沒在他嘴巴附近擺了蟲子,我就不確定我在風聲下,可以聽見他在說話。「⋯⋯核心依舊是事實。」
「這整個情況,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昹奪羅複製人說,他的御風能力使他的話語傳到我們耳中:「你們每個人都被騙了。你們每個買了超能力的人,手上都沾染上那些在配方研究裡死去或變成怪物的無辜人的血。不論你會做出多少好事,永遠都彌補不了這一點。而其他人?你們心裡懷著理想跟拯救世界的承諾,卻都被詐欺。你們都成了被騙的傻瓜。」
他說完,就讓風聲減息。愛剋妲娜調整體重時發出了碾壓的噪音,但緊追而至的只有沈默,還有低語聲。
「我們這就輸了。」吊擋鐘說。
我看向他,也看到谷麗垂下頭。
他並沒有說錯。我們承受了許多損失,也沒完成多少效果。愛剋妲娜跟之前一樣強壯,也可以算是比戰鬥最開始時還要更強了,而她也不斷產出我們必須花更多力氣才能打倒的複製人。雅麗珊卓跟昹奪羅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這對士氣來說是個重擊,但⋯⋯」
「不。」吊擋鐘打斷我。「我們輸了。不是輸掉這場戰鬥。也許我們還是可以獲勝——我不會說那結果不可能發生——因為也許賽陽會出現。但以大局來講?這沒有復原的空間了。沒了捍衛者,沒有可以組織起全世界英雄的工作環境,就不可能讓大家合作的。而人們的憤怒?還有那些猜疑——納悶著隊友是否有取得那個配方?我們該怎麽對抗接下來出現的終結召喚者啊?」
「我們會撐過去的。」我說。「我們會找到方法的。」
他猛咳一聲,呻吟著。「媽的,別讓我笑啊。」
「笑?」
「我從來都沒把妳看成樂觀主義者啊。」
我很樂觀嗎?或者那只是英雄們在這些真相之下比較會退縮。我並不感到驚訝,而我也敢賭其他暗地黨的人也都不會驚訝呢。
我們——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我們反派是唯一一群可以在這整個情況中,真正可以清楚思考的人。然而媘蜜、戰慄跟淘氣鬼都在其他地方,攝政跟瑞秋在此都沒真的處於能做出任何事情的位置。
我盯著這個情景:傳奇在盡他所能地擊開兩隻雅麗珊卓,而昹奪羅澤俯視著我們——俯視我們這群傻瓜。我可以看到愛剋妲娜,她動也不動地站著,俯望著所有事物,就跟我一樣呢。
不,不是愛剋妲娜。諾埃爾。
「我需要你幫忙。」我對吊擋鐘說。
「沒法戰鬥。」
「你不需要戰鬥。」我告訴他。我伸手到後方,抽出手槍。我將其壓入他手中。「假使她衝著我來,就瞄準我後腦勺。我頭後方沒有穿戴護甲,打其他地方我就會活下來,而我也不想變成她的人。別再來一次了。」
「她的?」他問。「妳在說什麼啊?」
我頓了下。「為防萬一。要等到最後一秒鐘。我猜,你是能稱其為樂觀主義吧。」
「掠翅?」
我將蟲子從我們周圍英雄們身邊移開、升空,這樣的一團陰影就能引人注意了。
假使我要這麼做,就要瞄準最理想的效果。
在開始交戰時,我有思考過:若要在終戰時勝出,我願不願意作出犧牲呢。就算為了大我而犧牲一人性命的想法曾有穿過我的腦海,那一直都是我自己付出代價。我無法——也不會——要求其他人做這種事。
去他的。我現在也沒要投降啊——風險這麼高的時候,我絕不退卻。
蟲群在空中打旋,而我是唯一一位在這十分戲劇化的場面裡移動的人,所有人注視著我。其中也包括諾埃爾。
「諾埃爾!」我尖吼出她的名字。蟲群強化了我的嗓音,就像昹奪羅用風將聲音傳遠。
她轉向我。
「現在是妳,不是嗎?諾埃爾,而不是愛剋妲娜?」
她沒有回答。我的蟲群在我們周圍飄動,半遮掩著我,假使她要朝我衝刺,就能將我從她的視野裡掩蓋住。
「在這整件事一開始時,妳有提出一場交易。我們暗地黨的任何人就能跟妳交互俘虜。這場交易仍可以進行吧?」
我看到她換了姿勢,將那巨大的爪子踩得更開。
「妳不管怎樣都會死。」她說。
妳不算全然錯誤呢。
「遵守這場交易,也許妳就可以親自殺掉我。在場的其他英雄或許會為了他們自己活著離開這裡的機會,而轉身對付其他暗地黨呢。」
「妳是在說,妳要讓妳的隊伍去死?」
「我的隊友可以保護他們自己。」我說。「現在?我要把我提供給妳,跟昹奪羅交換。僅此而已。」
「那個欺騙了他們的人?」她掃視人群。「妳怎麼會以為他們想要他啊?」
「他們並不想要他。」我說。我確保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蟲子所傳開的、我的嗓音。「但他們需要他。」
假使可以挽救這個情形,要從這個對士氣的最終一擊中恢復、避免吊擋鐘描述過的那個狀態,我就要確保所有人都能認清:為了未來的終結召喚者襲擊,我們必須要保留那些強大火力的超能力者。不管他們過去做了什麼事情都一樣。必要的話,我也願意將自己擺到火線上。必要的話,我就願意以死證明這件事。
諾埃爾把昹奪羅吐出來。他落地、全身是嘔吐物,也有穿著他的假面服。他恢復的速度比其他英雄快——也比我快呢。他升入空中,飛向其他捍衛者成員。
一對飛行能力英雄飛近他,擋住他的去路。
我透過我擺在那兩位飛行英雄身上的蟲子,可以聽見他。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啊。」
他轉身,眺望著這個情景,之後就飛向傳奇。另一隻昹奪羅前去阻擋他,真身就停了下來。假使他出手幫助的話,他只會引來自己的複製人來討戰。他降落到一棟建築物上,在街道對側則站了他的鏡身對手;他擔憂地看著傳奇跟那兩隻雅麗珊卓複製人的追逐戰。
「現在這部分,就是妳要逃跑了。」諾埃爾對我說。
「我沒要逃跑。」
「妳會試著做出某些事情。因為妳就是個膽小鬼。妳就是沒有膽子。妳就是這麼自私。妳知道我們需要蛇蜷的幫助,還是殺掉了他。」
「我殺掉蛇蜷,是因為他是個怪物。」我說。沒讓自己的嗓音傳開,但這也不重要。其他人都聽見她說的話了。「但我沒要逃跑。」
我感知到瑞秋踢班特利一腳,讓他開始行動。我讓一些蟲子擋住她,強迫她煞住、在班特利踏出兩步前就停下來。
「那,我該怎麽解決掉妳?」她問。「我是該在妳身上嘔吐,讓所有人看著他們把妳四分五裂嗎?」
「可能會有人試著救我。」我說。「他們不論如何,依舊是英雄啊。要看著一個女孩被揍死,可是需要很大的膽量呢。」
「那我就親自來殺死妳。」她說,嗓音裡有了一份低嚎。那就會是——至少一部分是——愛剋妲那開始說話吧。「在妳拔腿逃跑時,他們就會看到妳真正的樣貌,他們也無法阻止我把妳五馬分屍。」
話一說完,她就衝刺。地面在她的大步前進時搖動,英雄們只站在一旁觀看,無疑是在考量著我沒搞錯的可能性,還有他們能否找到方法讓自己順利脫身。
我閉起雙眼,用蟲子擋住瑞秋第二次插手。
我深呼吸一口氣。所有本能都在叫我逃跑、去找尋避難處,要生存下來,或要找掩護。但我必須這麼做。
我轉而,用蟲子對吊擋鐘低語:「用你的超能力。」
他只能在一個東西上施展超能力。他凍結了那把槍。他連著那把槍,也凍結了我接上那把武器的一長條絲線。
那條絲線,則是被飛行於諾埃爾跟我之間的蟲子簾幕給扛在空中。
我閉上雙眼,仰賴蟲子給我資訊,然後將我自己從真身分離出去,因為這會讓我保持靜止,這樣就會讓愛剋妲娜的路線直接跟那一大片絲線簾幕,彼此垂直。
蜘蛛絲,通常來說,會比安全刮鬍刀的最細部分還要粗上一、兩倍。那仍然很細——特別在吊擋鐘的能力使其無法移動時,就算有非洲象三倍體積的怪物直接撞上去,依然徹底堅固。
她一接觸到絲線,就試著要停下來,但她的動量依舊使她完全撞上去。她撐往前方地面的肢體,只幫忙讓那股力道將肢體一分為二。
她被切斷的、兩半片肢體衝往我兩邊。而就算我十分努力,我還是在那股衝擊下稍稍踉蹌了。
「攻擊昹奪羅複製人。」我透過蟲子對民軍小姐說,並趕緊離開諾埃爾被切分的形體。「重重攻擊他。」
昹奪羅複製人將一條手臂指向我們,卻只得停止動作。一條絲線繞過他手臂的絲線,現在成了堅固的障蔽,連接到我擺在諾埃爾跟我之間的絲線。他想撤退,只發現我繞過他脖子的絲線正將他穩穩固定住。
他開始閃動,無疑是想逃脫。一隻手掙脫了。接著是另一隻手。
民軍小姐舉起火箭砲發射器。在她扣下扳機時,我們的昹奪羅已經飛去救援傳奇。昹奪羅複製人在彈頭擊中目標時還沒能掙脫。除了爆炸外,那股衝擊也讓他撞入那覆蓋著他身體的絲線。
假使我很擅長想出笑點,我就可能在這個時候說出個台詞吧。我最能想到的是,閃開這招啊。
「看好這兩片肉。」我透過蟲群傳達道,仍繼續從諾埃爾身邊退開。「媘蜜說她有個核心——是那個核心在供給自我恢復力。哪一片有在自我治癒,就是有核心的那一半。我們會縮減選項,之後就會摧毀核心。我們可以獲勝的。」
我能看到愛剋妲娜的身體正在膨脹,在她想重建半身時,就長出了巨大腫瘤。不過她仍幾乎無法移動,英雄們也把任何攻擊火力都自由打到她身上。雲手跟鐵焊前進、扯穿她的身體,將人們拉出來,也在尋找著可能是她的核心的東西。她的恢復速度比他們能造成損傷的速度還要快,但每一刻都有假面被解放出來,就能重獲更多陣地。
同一時間裡,她的另一半身體腐敗。在血肉乾燥時,困在其中的俘虜就露出了臉面,假面們便依次解救出每一個人。
愛剋妲娜搖晃了下,強迫自己去接觸、重新連接上那腐敗的半身。在我的計算下,她少了十一位俘虜,雅麗珊卓也在那十一人之鐘,但愛剋妲娜也正在重新成形。我無法再這樣引她行動,但我也能抑制住她。
我瞥向吊擋鐘。谷麗將他帶去給替身羊看看,後者正恢復意識、起了身,吊擋鐘就有被照護了。他看向我,朝我輕點頭。
我不知道要怎樣回應才好,所以我也同樣,點了頭。
我身後的蟲子,感知到一輛強抑貨車開了過來。我希望那是媘蜜,也許,還要加上斷層線一伙人。俠騎歇在車頂的強化砲塔中,他一邊肩膀正扛著他那把劍。
我們可以打贏這場戰鬥,我沈思著,而這一次,我可以相信這句話了。
但我十分有意識到特定某一群假面分遣隊的行動。谷麗在放下吊擋鐘後,就與其他英雄拉開距離、走向鐵焊跟那個紅皮膚男孩。大鼎製造,與眾不同。
我也有意識到,戰場各處都只有少數人有肩並肩站著。人們拉開彼此的距離,就好像人們的私人空間有十呎寬;他們也在避免眼神接觸,毫無對話。我也沒看到士氣有任何好轉。沒有一聲歡呼,戰隊隊長們也沒對部下傳達指令。
我只能希望這股分裂,不會像我對諾埃爾所做的分裂那樣顯著呢。
#雅麗珊卓 #偽經 #雜種 #班特利 #母狗 #俠騎 #吊擋鐘 #愛剋妲娜 #昹奪羅 #谷麗 #幻鬼火 #勝利小子 #傳奇 #民軍小姐 #梅爾丁 #諾埃爾 #攝政 #媘蜜 #泰勒 #構工 #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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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可貝的《劫命救護》,真是個超好看的作品!】
【我沒辦法稱它為喜劇——它有很多梗,但考量到故事內容跟氛圍的沈重,真的很難笑。我覺得它算是完美抓住了現當代美國社會的可笑。那確實很好笑,但你理解實情的話應該會會哭著笑,然後繼續被現實壓住吧。】
【麥可貝一直都很喜歡在電影裡放笑話,而我感覺,他這次總算能抓到節奏了。】
【另一個話題,我會想將這部電影跟《天能》一起看。】
【「電影真的需要圓形人物嗎?」我覺得,是沒必要的⋯⋯或應該更明確說,是「沒必要在電影一開始的時候,就展現出人物的『圓形』」。所有跟敘事有關係的藝術形式,都會侷限於「時間」之下,也一定會存在先後次序之別。】
【這樣看的話,只要電影最後能呈現圓形人物,電影最初五分鐘的人物再怎樣平板都沒關係。】
【劫命救護就是這樣:他先用社會議題跟大盜類型片劇情,讓你願意繼續看下去,然後再把兩個小時的時間投注到每個角色身上。你會有一個退役軍人不得不搶劫,有個有錢的瘋狂搶劫犯弟弟,有個原本很冷酷、只想賺錢的EMT,有個穿海灘衫的警方大佬,還有個不是當地人的FBI探員,等相當經典的原型角色。這些角色雖然一看之下很單薄,但只要多加一點元素,讓劇情跟這個元素互動,這些人物就能活起來。】
【這樣看的話,我們也能回到奇幻小說——或所有類別的小說——來評論「劇情」應如何被審視。】
【劇情是,只有在人物互動下才會產生的東西,這當然也包含被動效果。你不常在「文學」中看到「劇情、人物、世界觀」三分法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這樣:我們難以分辨哪邊是人物塑造,哪邊是劇情。《搏擊俱樂部》就是非常經典,他通篇都是人物塑造,但人物的行動非常有影響力,如此便能推進劇情;《Mother of Learning》的劇情一半是由世界觀推進——解謎、解決困境都會跟世界觀互動——一半是由人物的戰略抉擇所推進;戰略雖能反映人物性格,卻不全算通常的「人物塑造」吧!】
【奇幻小說——特別是正統奇幻——都有非常嚴重的「大頭」:這些書的前十趴到三十趴頁數都毫無意義,或是步調過於緩慢。我覺得這是因為,大部分寫小說的人都是因興趣而寫——他們不一定有理解自己想寫什麼東西。】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角色會有哪些行動,不知道角色跟他人會有哪些互動,他們也不明白這些互動到底有什麼意義——或情感價值。】
【如果他們知道重點該放在哪,就不必將整個圓形人物塞到故事最開頭了。】
【但或許,奇幻小說的大頭問題應該是世界觀過於重要⋯⋯這種做法也不對啊?是人類在讀你的小說,當然得先呈現人類(或人類能理解)的身體與情感吧?】
【最近我想說,自己說不定算是很在意「寫作習題」這件事,但其實統計一下我手上的習題跟公式,就發現,這只是幻覺。】
【我只不過是做的事情很雜,才會有自己很常寫公式習作的幻覺。】
【根據研究顯示,要成為專家,你需要滿足以下五個條件:】
【你需要一個,能提供有效資訊的環境,比如專業讀者所組成的寫作工坊;你需要多次重複相同的難題,比如重複習作;你需要即時回饋,比如寫完一篇小說後,在一週的時間內獲得評價、評論;你需要刻意練習,比如做不同的習作來強化特定寫作技巧;你需要探索,跑出自己的舒適圈。】
【一萬小時的練習,完全不足以成為真正的專家⋯⋯但如果像我這樣練習的話,也不會有所成果吧。】
【根據我(用谷歌)的計算,如果你月薪能超過五萬,你基本上不需要住在台灣。】
【這個算法是,將生活所需(cost of living)乘以三,就是按照各國當地單身漢的(可能很節儉的)生活方式來計算最低生活成本。通常來說,數位遊民也是以五萬為最基本的價位,但如果你想定居,也不會有問題吧。】
【這樣說,不是因為最近中共叫得很兇,而是因為我不認為台灣的生活經濟成長空間與安全性,足以讓人永久居住。早在七月前,我就已經在看移民選項了。】
【如果你是台灣經濟部統計的平均收入的一份子,你就不需要留在台灣。你可以選個你想去的國家,然後直接搬家住過去——前提是,你可以線上工作呢。】
【我不認為這個國家或台灣這個地方,值得你獻上任何生命價值。我覺得,大家之所以繼續生活,是因為大部分人月薪都沒有五、六萬。根據統計,台灣人月薪眾數是三至四萬,而且他們的工作大都無法轉換成線上的居家形式。】
【能逃的話,就快點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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