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哲學－Sense of Safe
如果我說「安全感」，你會想到什麼詞彙呢？
現代人所謂的「安全感不足」，通常都是在個人關係或情感受傷時，才
會使用這樣的詞。
然而，令我感到不解、疑惑，還有不合理的地方，在於人們口中雖然用
著安全感，或sense of security這樣的說法，但仍然無法精準表達自己的感
受，或者說，安全感的「安全」，並沒有包含它應有的意義。
我將慣用語的詞彙換掉，就是因為我覺得safe更貼近人心，而且，當警
察衝進綁架犯的住處，他們對被害者說的是：「你現在已經安全（safe）
了。」
我所能想到的最佳例子，是這樣的：
中國大陸的青年，最著名的不是他們的熱情，不是為學或智慧，不是友
善、風趣，而是「競爭的渴望」。請問，這樣崇尚競爭，鼓勵競爭的文化，
其本質是什麼？
我認為，是安全感不足。
曾經，我在中國大陸的演講節目上，看到一個留學女生歸國後的演說，
「國強則少年強，中國強則少年更強」。
一看題目，我就知道這是政治宣傳性質的演說。在這種類型的國家，特
別是外國回來的子女這樣的角色，沒有更好的自慰材料了。但當時是在課堂
上，我給老師的回應也充分吐槽了這點，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這樣的女
孩、這樣的想法會出現？
許多老師對中國學生的看法是，三型，這代表他們十分喜歡表現，課堂
踴躍參與。因為如果不積極追求世界給予他們的價值和目標，他們會落於人
後。
風趣的說法是，畢業後回家種田，但我很懷疑他們還有田可種。
首先我必須說，競爭帶來變化更新，是絕對的事實，我想沒有任何社
會、歷史相關的研究者會完全否定這個說法。然而，問題也在於競爭。
如果身為群體生物的人類不互相合作，我們就會死。外面的威脅是真實
而無情，不針對個人，平等地給予死的絕望，但在群體內部呢？
如果我們在群體當中，不競爭，就只有嚴重的後果等著我們，有任何人
能在這樣的景況下，感到安全嗎？
我常常吐槽我媽，只要一點不順心，他就會心煩意亂亂。
藉由生物學，我們知道群體生物中恐懼和焦慮都會傳染，這是老祖先生
存的方法，避免我們被肉食嗜獵者追趕時，起跑不夠快。
在群體裡面，這也是相同的。
當人們感到緊張、受傷，我們的反應卻是，期待他們能好起來。有多少
人真正關懷他人的感受呢？應該說，如果你沒辦法感受到他人陷於化學物質
的焦慮、憂慮風暴，並且進而同情，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你是精神變態。你天生自然地，無法感受或理解他人情感，你認
為周圍的人很奇怪，為什麼有這麼多表情和情感變化，所以你會不斷嘗試各
種不同的策略，玩弄他人內心，藉由不斷實驗你學到了許多成為萬人迷的方
法，但你依然是冷血的偽社會性生物。
第二，你沒有能力幫助他，不是因為你天生不能，而是你沒有這樣的餘
裕。
因為你沒有足夠的安全感，環境就是不夠安全也不夠友善，或你一直以
來都處於不安全的環境，導致你無法理性評斷環境的安全與否。
這樣，你有錯嗎？
沒有人會怪罪憂鬱症患者憂鬱，所以，我認為怪罪沒安全感的人EQ太差
也沒多大意義。
那麼，是家庭的錯嗎？原生家庭塑造我們，這就是為什麼選配偶時一定
得見雙方家長。
然而，大部分人即使年紀長了，心靈、心智依然是個孩子，只是裝成所
有大人都會有的樣子。你真的能責怪孩子，因為無知而做錯事嗎？沒辦法才
對吧？你只能告訴他，錯誤有多嚴重，還有下次「盡量」別再犯了。
在我們討論的情形下，家長大多都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呢。
那麼，是這個世界的錯嗎？
世界或許太過殘酷，可是，地球在人類誕生之前就是如此，它只不過是
依照億萬年前的法則運作，並沒有針對任何個體或群體。
或者是人類世界太白癡？明明以前的方法有著相當正面的影響，現在卻
因為經濟或異化，所有的好，都被毀了。但這也不是人類自己選擇的嗎？
你必須知道，是人類決定對人類殘酷。群體本應安全，領袖不應背叛群
體的期待與信任。
事實卻是，如今人們無法彼此信任，安全感嚴重不足，讓小學生時我都
覺得，這世界實在差勁到絕望的地步，想出輪迴的人真是瘋了，為什麼有人
會想在死後回來淌這混水？
解決這個窘迫情形，其實意外地簡單：你永遠都要當第一個幫助人的那
位。
只有積極補救，並持續不斷補起破口，世界的這股昏暗勢力才能停止。
下一期，我想討論「控制」。
不過得等到我小說趕不上更新日期才行。
－「風狂擺樹梢的藍晴，白晰輪廓在陽光中透明晶亮，長髮如白花亂舞，在風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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