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生活,現在於研究所上的課,我都十分滿意。但是,也讓我開始不斷反思自己在這裡做的事情。
我做過了幾種工作,摸清了自己的性格、工作要求,還有目標衝勁。就算如此,工作對我來說卻仍不重要。是我和世界做出的妥協。
研究生或研究者的工作,我很喜歡,也感覺很有趣。這幾週的時間我感覺像當初,好不容易找到正職,然後花了好一段時間適應工作環境的日子。
問題並不在於研究,而是我周遭其他人對於他們研究的事物的重視。當我坐在會議式教室裡,聽他們談論、思索,卻沒有人知道討論內容會不會在明年消失。他們宛如認真讀經的和尚們,崇拜學識,崇拜他們研究、處理的領域,而我卻只把他們身處的世界當成千萬文本之一。
和他們說話,彷彿與黏著肉塊的骨架交談。就算我可以意識到其他人作為角色的複雜性,我同時也能理解他們的故事勢必有終結的一天--而我打從心底,真誠地不在意他們。故事並不是擺在那裡,就能讓人喜愛。
為什麼我需要在意呢?因為錢嗎?因為業界如此嗎?說難聽一點,假使這學科倒了,只要他們肯承認我所學的研究方法通過審核,我認為這幾年時間付諸東流也沒關係,因為研究的技術才是我要的。
所以,我決定要任性下去。
我知道自己想研究什麼。我會試著畢業。我已經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在這三年內,將理論領域連接起來。我只是想畢業,只是想回去繼續寫小說。我似乎除小說之外,沒有任何能與他人交流的東西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我對神的任性要求是,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唯有寫小說這回事,我想繼續做。
如果應付過這三、四年,我大概就能應付任何情況的工作了吧?我想像--也相信--自己在未來畢業時,一定會很感激這個所和老師們的栽培,但要我繼續去在意我並不在意的東西?門都沒有。我寧可找同樣薪水,但業務內容、強度更低的工作。
當我得知自己沒可能花時間研究長篇《內腔》的資料,以及做些我想做的實驗時,我真的很不爽。但我想繼續研究,繼續學習研究的方法。至少,花了這將近二十萬的錢,一定要好好賺回來才行。
研究,是為了寫小說才來學的,或說是為了間接輔助創作生活才會選擇這條道路。要我就這樣放棄,絕沒可能!
《內腔》的本篇連載得暫停。我時間沒多到可以同時進行這麼多工作內容。
《蠕蟲》中文渣翻--我之前認為自己翻譯程度沒多好,為了幫朋友整理之後,發覺這東西真的只能稱為渣翻--照樣每周更新。
我想把《內腔》長篇連載,改為中、短篇連載。這樣我的時間也比較好安排。
願神使我成為祂的國度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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