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120231027
大學,我參加基督教的學園團契小組時,我們這團契於我們的校區裡,只有我一人。
如果我不去社課活動,這個社團就的的確確,空有名號。
如果我不參加其他團契的聚會,我就只能把所有事情都一手包辦。
雖是這麼說,我上無前輩、後無晚輩的大學第三、四年,還是這樣過完了。日子照樣過,信仰之心的烈火燃燒,不是因為熱忱,而是因為單純有如此必要。
再者,團契在其他學校裡的成果,還算頗為豐富。整個地區的團隊向心力極強,大家都認識大家。大家一起關懷大家。和人聊天就是傳道人的工作之一,而會去參加大地區聚會的人,也大多是核心成員。
在我即將畢業前,大家分享著對畢業的期待與擔憂時,我講到:
「我希望未來,我也能在這團契這樣的環境裡工作。」
欺瞞與謊言間雜數層,成了甜蜜的奶油冰凍檸檬千層糕。冰寒、酸蹙,又適度地甜膩——委婉地誇獎團契同工如此經營、維持著團隊氛圍,不失禮貌又不會直接吹捧得像我大學這四年來只參加這麼一個團契。
然後,一位主持的同工,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恐怕不會在其他地方看到這樣彼此相愛的工作環境了。」
學園團契每次暑假寒假固定都會要求、挑戰學生去短期宣教,一起住上兩個禮拜,想不認識彼此都難。更不用說,這樣挑戰彼此生命成長的氛圍,能讓大家真正認識到其他人的生命狀態。
當初我就覺得,同工說得也很有道理。
但現在一到職場,我想起這件事,想到他這樣一說,他媽的根本是咒詛了我所有視界。
或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是活在咒詛之中⋯⋯
在辦公室隔壁的會議室,部門裡,要大家分享大型活動的心得?所有人都輪廓描述了一遍,主管自己沒啥想法就想趁機混過去。
在那極致的「專業素養」下,大家卻把說話不得體或隨意尖言酸語的人,視為常態,就像颱風過境一般⋯⋯沒有人在意那些人為何如此發言,因為「在意他人的生命狀態」,並不在他們的業務內容裡頭。
同事生悶氣,不怎麼跟人閒聊?也沒差,因為他的業務仍做得很好,而只要業務有完成,我覺得同事糜爛成史萊姆,說不定也沒啥區別。
公司名為研究會,但實際上我們所屬的、十分接近R&D的部門,根本就不在意學術標準的那種研究⋯⋯他們只要能做出產品,產品代工的業主方沒有意見,部門能忙裡偷閒就該偷笑了。
他們每天花費八個小時的生命在辦公室裡,人生就像被切割了、裂解,沒人在意生命是否有「生命」該有的光彩成長。他們所說的學習,感覺較像制約和鸚鵡學嘴——反正前人都是這樣學過來的,就連客戶也是這樣學會公司的一套說法,有如宗教教條般的基準、邪教似的新創公司文化,迷因的病毒靠著資本的邏輯旋律不斷轉著、傳染著、強暴著新人與他人的心靈⋯⋯我十分懷疑,真有人會去質疑這些照本宣科的內容是否「正確」。
我不是說他們講的是錯的:物理法則就是法則,生理心理規則就是規則,文化現象就是現象。這些通則,如果很特別的話,就不叫通則了。
但那些教條,是否與他們自己的生命,有任何金錢、契約義務以外的往來關係?
如果,你告訴我說,這就是活生生的地獄,我恐怕也會信。
反正,只有薪水是真的。
還有壓力爆肝的健檢指數。
那些,全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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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忘懷的瞬間》。】
【有個上級說,如果你不為自己做工作的話,你會做得十分不開心。】
【但工作到現在,就只有跟他談這些鳥話,而我又感覺自己無法反駁時,我才最不開心了。】
【反倒是工作機械性的指令、跟客戶的直接諮詢互動,更讓我感到自己對社會有所貢獻。】
【說回來,說不定世俗的公司就是這樣,酷愛資本主義的暴戾專制,自以為能貢獻社會但其實是在延續著每天工作八小時的非人性暴力霸權,鼓吹著個人主義然後又矛盾地說人必須貢獻社會⋯⋯思想本來就不是某種,說鋼是鋼、說鐵是鐵的純粹物質,可是這種虎頭蛇尾的四不像怪物,看了只讓人感到噁心。】
【學長已經退了。希望我也能在兩年內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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