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塔 @ 天映泠然月

#花蕊二纖 #奇幻 #垂釣女郎（hangmaiden）

蘿莉塔

　　珊姆・瑪絲。瑪絲女孩兒，蘿莉塔的瑪絲——若蘿－莉－塔的美流連在舌尖上，瑪絲的典雅，則是糾纏在絲絲念念的空白之處。

　　她來自十字交叉口的城市，對那大型企業在整片大陸複製貼上的街道名稱暸若指掌，所以，瑪絲喜歡古雅小巷，可愛物品與甜食，還有美景——即使瑪絲沒力氣走向遠方，但一天吃不了多少食物東西。

　　我則在她想忘卻的瑣碎事物間，拉出我的絲線，為瑪絲吃掉她討厭的肥肉，拉起她工坊與臥室之外的房間門，在客廳的客用沙發上織出我所座落的位置。我在她睡醒時，細細捏好那花費好幾年時間所熟悉的鵝蛋小臉，違反習慣地按小胸部，然後將睡懶時不小心露出來的三隻腳，便折起那六道關節，塞回夢境世界的巢穴裡。

　　「早安。」

　　「⋯⋯唔安。」

　　我微微笑，親了下瑪絲睡冷的臉頰，她從半睡醒的朦朧哼聲中嗅了嗅，說：「油蔥炒麵？」

　　「妳昨天熬到那麼晚，感覺就要來點學生時代的早餐，來讓妳醒過來。」

　　「家裡沒食材了？幹嘛做這種讓人憂鬱的餐點啦。」瑪絲勾住我的手，順溜入我的睡袍底下的柔軟處。那屬於她的領域，誘惑、迷人、溫暖而熟悉。

　　「偶爾讓妳回想起我們當初見面的時候，感覺也很不錯吧？」

　　我拉著她，走過兩旁白絲蔓延覆蓋的木質地板，瑪絲徑直癱軟上沙發坐墊，坐上她的那一端、直接拿起了手機喚醒電視。

　　瑪絲小聲說「我開動了」便端起擺在茶几上的小碗，小碗裡放著我整晚精心、細細編製的白絲團——那在瑪絲雙眼中，映出了香噴噴、熱氣蒸騰的醬油調色金黃麵條。

　　瑪絲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咬著我的白絲，她雙眼專注注視螢幕所播放的，微縮模型上色的縮時影片。瑪絲偶爾按了按手機，截圖。她在一片雜亂混白的色彩中，微微點著她的漆黑蘑菇娃娃頭，宛如妖精領域的居民一樣奇異有趣。

　　我隨口閒聊，說起今天是我倆的慶祝日時，剛睡醒的瑪絲只有微微哼聲回應，心思已飄入她做進正在製作的歌德少女房。我知道她眼中所看到的華麗花邊蕾絲，而她眼角所激發出的火花，使我迷醉。

　　好幾年前在，瑪絲仍得趕到大學教室聽課——因當時的講課教授就是她老闆——你能在上課時，看見一位全身漆黑長裙而優美雷絲卷滾在她遲來的腳步邊的，瑪絲蘿莉塔女孩。她在教室一角，呼咻呼咻地吸著早餐，優格拌麵——根據瑪絲在課後的解釋，說那個優格是鮮奶製作的，不是用奶粉水發酵，比較健康！

　　那一年大學門口對街的占卜舖老人家中，再過一陣子才會有人發現公寓裡蜘蛛猖獗。我可愛的眷屬對那遙望未來的幽迷脂肪香氣，流連忘返。但在瑪絲的同學與她笑語之後，她那凝視周遭所有一切光澤的眼神，使我在昏飽的惺忪中迷醉。

　　瑪絲背脊上的汗毛、小巧的唇，還有那正巧適合塞入我真正的嘴的纖纖優美喉嚨⋯⋯當時我嘴邊，還留著老男人的戰爭故事——他那以機智克服妖魔鬼怪的久遠戰役，悠然散發冷梅韻味，而那老骨頭的玄深髓氣，使我得壓抑肚腹的隆隆巨響，也不可在飢餓中，過度劇烈搖晃我捏塑出的身體。

　　在瑪絲的微縮作品展——她的人生高峰時的欣喜淚水視野中——正如我計劃地，我輕輕在瑪絲眼角的白牆前，擺動那一縷亮紫色瀏海，抓住她的一見鍾情。我小巧玲瓏的胸部、優美纖瘦的身材輪廓，穩穩佇立於她內心為我削出的一小角，而我對她的愛意則是在濃烈的親密接觸、體液交換中，牽動瑪絲無法看見的絲線、舉起那潔白的手，托住她的下巴，然後深吻。

　　那之後，瑪絲只會見到她自己設計、她所裝修的工坊，還有細緻人偶的衣飾、神情或微縮屋的細瑣設計。瑪絲知道她與我開始交往，或開始同居，正巧與她獨立工作、訂單和合作案源源不絕地增加的時間點相同。瑪絲愈發熱衷於工作，也更深入微縮藝術的精髓境界。她將所有的生活打點、娛樂與放鬆的不重要之事，全放心地交給我打點。

　　我也學會觀察瑪絲滔滔話題背後，看出她挑了什麼樣的人、事、物來勾勒她的小小世界；我學會理解瑪絲這樣幽微但直接表達的內心話語，然後我隨著瑪絲情感波濤中的弧線織出我的網⋯⋯

　　我會吻上正確的敏感帶，給予她更多溫暖與柔軟。就如我曾見過千位百位男性的洪志野望，瑪絲同樣踏上了獲得全世界認可的精密藝術道路。短短幾年，她不再需要透過老師牽線，不需要埋頭進入她眼花撩亂後，轉而逃去打電動的藝術美學論述。

　　我在瑪絲腳踝上勾了我的絲。她出門的早晨散步現已遠超出日常的散步時間，那條絲線拖長到幾條街外，震動出花店香氣的波長。那就是瑪絲的週年慶祝心意。而我也想要慶祝，只是飢餓感在我的肚腹中熊熊燃燒，幾乎使我八隻腳軟弱無力。

　　我在家中轉身，一隻隻尖腳，輕輕點上鋪滿白絲的地板。我將胸腔與碩大腹腔拉扯進現世，忍不住又多滑溜出兩顆卵，擠黏上瑪絲擺在客廳、早已死了兩星期的多肉小盆栽。

　　瑪絲會回來，回到這個她已經半忘卻的家中——她會看清自己這幾年來所忽略的現實，瑪絲會察覺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吃到滿足肚腹的人類食物。瑪絲也將，知曉自己所熟悉的可愛戀人，只是我高高掛在這個世界的塑形美貌⋯⋯就如，她以細筆專心一志地在模型人物的平面盔甲上勾勒出色彩深度——我為瑪絲，畫出一個健全家庭的美夢，還有她那創作者獨立生活的幻想夢境。

　　我將，享受她驚嚇、恐懼、背叛與絕望的所有丁點淚水。瑪絲粗糙的纖細手指還有注視細膩花紋色彩的眼神，將加入我的甜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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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才發現，自己沒看清楚身邊兩個女孩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她們的戒心實在太薄弱，單純而直接的語義操縱，就能拉高貶低她們心中的任何價值。】
【似乎，文學或纖細的人經常會如此，即使語言經常也是他們所玩弄的事物之一⋯⋯我對她們如此脆弱，感到幾乎震驚。】
【我之後有試圖想提點一些「校正」或「強化」的方向，然而我有時只能仰賴薄弱的詭辯、論述，而她們則看起來是⋯⋯就算動之以情，也不會多少我所希望達到的效果可言。】
【Ｍ並不是這樣的人。實際上，我根本不知道Ｍ是什麼樣的角色，硬是要猜的話我猜她是「宅」——很可能是本職的專業宅。若我希望能更認識她的話，我或許會更強硬地順應、推動她的假期出遊邀約，然後用一、兩週的時間好好研究她⋯⋯可惜我不夠在意Ｍ呢。】
【至少，瑪絲的形象是我和她兩人一起堆砌出來的。我很想說，和她說上話，或能成為她願意花時間一同鬼混的同伴，就是我的服事的回饋了，但實際上，我八成會更重視「珊姆・瑪絲」這種有趣的角色形象吧。抱歉了，Ｍ，我還是會愛著妳的，就和我盡可能給予所有人相同的愛情一樣。】
　
【以妖怪的性質來說，垂釣女郎相當惡劣呢。】
【但以某種非常扭曲的意義來說，她們的「愛情」，並非「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