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前小小嘴碎一下:我並沒有忘記「三題故事:沙漠、疾病、諾斯特拉達姆斯效應(下)」喔
三題故事:220V插座轉接頭、香港腳、冰河
青青翠綠的小草鋪蓋著易整片一望無際的丘陵,綠色的棱線就如同呼吸的胸膛微微起伏。無邊無界的青綠中,一塊塊暗灰色石板打破了大自然的寧靜和諧。
那是墓碑,而躺在我眼前的這一塊,也是其中之一。
『陽光,仍舊明媚吧?
這片草原,充滿了祥和的芬芳,在此安詳理應是種幸福
可是
我死了,抓不住晴天的暖意;我死了,看不見陽光的美麗;我死了,聽不見鳥兒的羽翼;我死了,無法感受親友和我的情誼
少年啊!請記住眼前的一切
當你即將成為我的鄰居時,相信我,你會想念站在這裡迎面拂來的微風』
在牧師喃喃祝禱時,我忽然忘了自己身處何處。眼前的墓誌銘勾勒出了一個冰冷孤寂的世界,當我看見那句「少年啊!」,耳旁就好像響起了他無比清晰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他死了,不會再說出任何話。
葬禮枯燥乏味地結束了。一群我不認識的黑衣人聚集在一起,談論著他的生前,安撫悲傷著的女性。
我站在墓碑旁,對不斷到墓前哭泣的女人們感到反感。
「你這混蛋⋯⋯活著到處捻花惹草,死了也讓女人哭泣⋯⋯來寫了篇爛他媽的屁詩,給我起來對這世界道歉啊!」
強忍著猛踹墓碑、炸爛屍體的衝動,我決定先離開這個令人不舒服的場所。
剛關上旅館的門,發現Kety正把一隻蟑螂塞進我帶來的220V插座轉接頭裡。
「我說妳啊,別因為不喜歡我就做這種事情啦。」
「喵~」
她抬起頭看著我,尾巴開心地甩來甩去。
「這可不是誇獎。」
「喵喵~」她靠在我的腳邊,向我撒嬌。
一想起她的瓜子上還留著蟑螂的內臟,我把她趕走之後,穿著鞋子躺在柔軟的沙發上。
Kety是他的寵物,他非常寵膩Kety,寵膩到連他的女朋友也會吃Kety的醋。
他走了,但是貓留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臨走前特地叮囑要把貓送給我。
看著Kety搖擺的迷人尾巴,像是在要求我抱抱她的漂亮眼瞳,我有點理解他的用意。可是⋯⋯
「自己養不是比較好嗎?不想養Kety直接給我也可以啊,為什麼⋯⋯」
我可以想像出他正焦急地在客廳內來回踏步,憂心Kety怎麼還沒回家睡午覺,然後抓起手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給我,然後打通國際電話之後才發現我根本愛莫能助。
試著想了想,總覺得這個日常的畫面非常好笑。
我抓了抓Kety的下巴,她滿足了之後便爬上沙發和我睡在一起。
「對了⋯⋯我的鞋子還沒脫⋯⋯」
Kety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一臉幸福地鑽到我的衣服內。
「⋯⋯⋯⋯算了。」
雖然說不定會得香港腳,但是我不想弄醒她。
忽然間,我發現自己變得很像他。
我閉起眼睛,試著強迫自己好好睡一覺,但總是沒辦法入眠,Kety卻早就在夢鄉漫步了。
「哇噢噢噢噢噢!真是壯觀啊。」他站在廣闊無邊的冰河前,興奮地探出身子。
「喂,小心別跌下去啊。」
他拍了拍不怎麼可靠的木欄杆,開朗地笑道:「沒事沒事。」
「欸你知道嗎?在冰河底下的土地,有時候會因為承受不住冰河的壓力而下陷喔。」他遙望著銀白色的地平線,突然說道。
「這是什麼?小知識嗎?」
「嘛,有點感慨而已。」
「?」
他苦澀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睜開眼睛後,我想起他已經自殺身亡。
那雙曾經飽含愛意凝視著Kety的雙眼,再也不會睜開。
我很後悔,當時我只顧著看風景,卻沒發現他的處境是何其痛苦。
「冰河,雖然會刮傷土地,但也可以滋養土地啊⋯⋯但如果所有東西都融化了⋯⋯」
一滴冰冷的眼淚,悄悄從眼角溜了出來。
這個三題故事寫得不是很好,但是基於五十分鐘的規定,我也不能再修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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