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映泠然月

寫於１２０１９０８２４寫於１２０１９０８２４寫於１２０

　　我總算看完了《遊戲自黑暗》。

　　我大致瞭解了李奕樵的寫法後，我感覺……他的小說並不
是「娛樂作品」，看了不會爽，看了也不會喜歡角色或劇情或
設定，它十分有趣，但並沒有令我「喜歡」的要素。

　　若要我在空閒時間挑本書來看，我大概會選時光之輪系列，
過於《遊戲自黑暗》。這種純文學的小說問題在於，一旦你瞭
解了故事在講什麼，作者用什麼方式寫成，然後學會了那種寫
作方式後，它作為小說的使命，似乎對我來說就已經結束了。

　　換言之，《遊戲自黑暗》對我來說並沒有個人的意義，我
雖然理解這本書的價值和藝術技巧意義，也經歷了這本短篇集
給我的數小時體驗，依然不認為這本書對我個人來說，有什麼
樣不可取代的東西。

　　這背後的問題－－要我說的話－－就是這本書的理性語調。

　　就連那個〈無君無父的城邦〉，也滿溢著理科男的氣息。

　　我可以理解朱宥勳大大介紹自己所知的李奕樵時所說的那
種好奇，以及好奇心所激發出的作品。我不確定是否因為如此，
我才沒能從他的故事裡感覺到角色的血肉。

　　這讓我相當掙扎，不過李奕樵小說雖然非常、非常好。他
不是天才，稍微有些不足之處，應該也沒差吧？

〈火活在潮濕的城〉

　　在反法西斯組織變成美國和西方世界的暴力武裝團體之後，
任何這種會「死人」的燒灼和《蜘蛛人宇宙》的「任何人都可
以戴上面具」都得要小心設計，不然就和古拉格群島一樣了。

　　所以，我拒絕把這篇故事加上任何解釋。我在前面十幾頁
之後，就決定「火」的故事就只是「火」的故事。

　　李大在其他故事裡也有討論主角和其他角色的關係，但這
篇，算是一個非常非常令人欣喜的轉變：我們有機會直接見到
角色和其他人之間的互動，切換了角度，探索了關係中的不同
面向。普通的對話以及這樣的視角轉變，已足夠有效。

　　特別在於女主角最後繼承了火的意志，即使火無可避免地
消失，反而更能讓讀者瞭解火的意志到底是怎麼回事、帶給她
什麼樣的轉變。

　　鐵的設定相當有趣，不過鐵的立場是由旁白，還有一些鐵
對環境的影響所敘述，要說鐵真的有任何類似「立場」的東西，
說不定會過於牽強。這篇故事以這方面來說有些可惜，不過這
些並不是重點，就沒關係了吧？

　　重點是，火的反抗心態。但要是這麼說的話，火的反面又
是什麼？

　　糟糕的是，我想不出來。火所做的事情被他人阻止，可是
整部小說中，真的都沒有人帶著和火截然相反的態度……

　　這樣，應該要說火對抗熵的衝突才是故事主軸嗎？那就只
能說，這篇小說就像一幅定格畫。就算角色換了，定格畫本身
依然沒有改變。

　　這篇小說有最基本的故事架構，可是明顯能更好。

〈遊戲自黑暗〉

　　這篇算是在本書所有小說中，我最喜歡的一篇，要說原因
的話，我會說因為主角的情感感覺最為「真實」，最有血有肉，
而且也十分清楚，讓人容易理解。

　　那種以理性思索傳遞出的感性，比其他故事更接近身而為
人的核心。

　　要說之前所有小說都是引導整本書來到〈遊戲自黑暗〉，
我認為也完全不誇張。

　　而要說不足，我任為，那這故事的理論基礎完全超出了主
角的知識、智慧範圍，就連普通的大人也不一定能想出主角所
得到的結論。我國中時也有做過類似的思想實驗，卻是在大學
畢業後，才完全理解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麼，也是在大量閱讀
後，才瞭解當初實驗的潛力。

　　不知道主角到底在做什麼的人，大概會比較容易接受這個
故事的不合理性吧，而且不管怎麼說，這篇故事都非常好。

　　在解釋賦義的等級上，〈遊戲自黑暗〉也是整本書最為複
雜的故事之一。

〈神與神的大賣場〉

　　駱以軍說這篇詩，是〈遊戲自黑暗〉的簡化版，我則認為
兩個故事想做的事十分類似，但因為文體的不同，效果差異相
當明顯。

　　在各縣市的圖書館，應該都找得到《遊戲自黑暗》這本書。
如果各位對於現代主義文學有興趣，請務必嘗試讀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