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120200516
〈回收妳的戀情〉
我身旁的是頭髮早染紅的女同學,如烈焰飄逸,微映、輻散出溫暖。我盡量不讓腳步與她距離太遠,先是左腳,然後是右腳,皮鞋鞋墊的柔軟回饋落於磨石子地板方格的相同位置。
琴子細細嗓子,講述她的暗戀如何如何輕輕略過她刻意對他的嫣然、甜蜜一笑。
說著琴子自己如何如何,對說服協助者感到苦惱,對她的暗戀感到氣惱,卻又因他不經意的關懷而歡欣雀躍,跑去找朋友一齊舞蹈,粉紅戀心與大口喘氣的炙熱一同燃燒。
我動嘴,發出被視為精確語言的聲音,聲音在口腔迴盪,貼上牆壁、地板、琴子眨了眨的睫毛。
「別忘記妳學生的本分。」
「老師妳之前那麼支持我的,妳不是說,只要我有煩惱都可以來和妳談嗎?」
「或許妳該去多和妳相同年齡的朋友交流。」喔不,來吧,來和我說說琴子妳的戀情與失去戀情的痛楚。
琴子的語調是濃稠蜜糖之中的淡淡酸楚,與耀眼晶光。
我和琴子來到目的地。旅途中段、任務之處。是學生們買便當的中廊,熱血與臭汗、飢餓與猶豫,所有青春交織而濃縮之地。我的身體是激烈浪濤推擠的船隻。
琴子毫不猶豫擠到我身旁。年輕的粉香,被攪起的美麗心靈……她的總總全被我咀嚼。琴子的種種一切被吸上我皮夾中的,百元紙鈔。
琴子的故事被我捏在指尖,手腕一轉,手肘一動讓紙鈔被遞出。交易。
香噴噴的米飯、雞腿、熟菜,還有香噴噴的琴子,都在我懷中。
琴子的戀情新進展,繼續在我耳邊偏然飄盪。在我舌上彈跳的米粒,是本日初次填充我鼻腔的香味。
「抱歉了。」
「老師……對我做了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嗎?」
「嗯?只是我太餓,得先吃妳。」
「是吃飯吧老師。哈哈,妳是有多餓?」琴子笑聲,有如火紅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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