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120190620寫於120190620寫於120
我最近發現,痞客邦的伺服器沒辦法承受三萬字的草稿,
但我也不確定到底哪裡是崩潰點,因為我是在十四號發現自己
完全沒辦法用新版或舊版來編輯我那個《內腔》試讀短篇。不
過三萬字,已經完全算是中篇了。
一開頭說這些沒什麼重要性的家常話題,是因為我真的很
討厭這篇論文。
意識形態的話題永遠都有趣不起來,就像沒有角色和劇情,
只有乾巴巴的設定一樣。但我也必須說,劉大他寫得相當不錯,
如果有機會能拜見一下的話,我一定會說:你寫得論文真得很
好,可是你什麼都不知道。
同樣地,我還沒看到下一本,所以這文章是在零八年出版。
他媽的,零八年的人,真的是還沒看過這種意識形態的破
壞威力呢。
同樣地,我不想要任何人認為,劉大的研究素養不好。我
認為不同角度,自然會有不同看法,而我和他剛好就只是在許
多議題上見解不同,而且我也從他的文章中學到許多東西。
首先,我不認為「後遺民」會是特別「重要」的話題。就
像如果我現在沒了網路的話,我也不會有嚴重PTSD到,想
念沉浸在網路文化的生活。
劉大提到後遺民很大的一個概念,就是鄉愁,而有趣的是,
《來自深淵》對於這種迷戀心態有著極為扭曲、將鄉愁推展到
極致的故事。
人腦喜歡模式,人類的認知機能很大一部份是模式的認別、
記憶,與使用。遺民被迫離開自己所熟悉的生活模式,適應不
了新的模式,自然而然,就會出現後遺民。然而,洗腦技術並
非科幻,人類也一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此鄉非我鄉」。
或許是某種隱藏在基因之中的原型,或許,只是洗腦洗過頭了。
如果說後遺民作家真得有PTSD,真的需要寫這種,不
斷往回頭看的東西,我也不會有意見,因為那並不在我的喜好
之內。
但這篇文章的英文標題:We Are the Ordinary Men,真
的很感覺很中二。他在摘要中直接提出,是要審視王德威作品
中的中國/漢人觀點。
我完全同意他對於階級存在的想法,因為沒有不平等和重
要性階級,人類是無法思考的,甚至連視覺本身也是有複雜的
認知階級系統,我們花了好幾十年、接近百年的時間才做出近
似的東西,可是那也沒法像眼睛一樣好用。
然而,是誰來說明中國/漢人觀點就是錯的?如果劉大願
意承認階級制度(Hierarchy)的存在,為什麼想要將自己的
意見置於其他人的想法之上?
道德至高點的研究方法存在很多問題,首先這無視了語言
翻譯效果,也無視讀者想像、腦補能力對翻譯效果的影響,換
言之,這種研究基本上是完全脫離閱讀體驗和創作過程,才來
進行討論。
首先,「被多重邊緣化的原住民」這概念從一開始就帶有
政治色彩。王德威所使用的是女性主義的Interscetionality,
是傅柯的權力場域概念推展到極致。這除了超級小眾,也在西
方掀起大量使用後的政治壓迫(女性壓制男性,少數壓制多數),
不得不說幾乎是帶有邪惡意味的概念,無視實際方面的事情,
沒有提出任何應變作為,單純只是想噴人就噴的麻煩話題。
我認為,如果想研究創傷,確實可以引用一下後遺民理論,
目的是在於讓人更了解作品,或以全新的角度詮釋作品,然而
這種噴人的角度,我實在無法苟同。
「批評那些批評作品的文章」,你要是把學術這個小圈圈,
縮到奈米小眾程度嗎?
就算點出王德威的中華中心,那又如何?我認為,他至少
試著理解後遺民的作品與心情,這樣不就夠了嗎?所謂文學,
基本不就是如此嗎?
當然,我不是說這篇文章在點明王德威的立場上,沒有任
何價值,實際上我相當支持他的立意。問題在於中間轉折,他
使用了舞鶴的理論與作品。
舞鶴這種人在歷史上並不稀奇,比如巴代伊,就和他一樣
性關係混亂,是在快感之間墮落沉淪並思考人生的作家。有趣
的是,舞鶴走該隱路線,巴代伊至少是願意更深入思考、建立
有意義但沒價值的理論,相較之下,舞鶴的理論就沒那麼有趣
了。
反對與叛逆,相當簡單,兩歲小孩也能做到。但這給王德
威有趣的發揮可能。
然後劉大指出,王德威有政治意圖。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寫後遺民的人,寫牽扯政治的文學
理論、批評的人,沒有政治意圖?我肏他媽的連笑都笑不出來
啦!
我認為,要將個人討厭的話題滅除大致上有兩種做法:第
一,不要給火堆餵柴,如果沒有人聊,就不要聊,話題和作品
那麼多,總有一天王的論述也會消失在歷史中;第二,如果真
的有人一直在聊,就寫類似這篇文章來打臉,在言論競爭中看
看誰的想法才能生存。可是,第二種做法在這篇文章裡,參雜
了很多,左派那已經不再適用的言論。
比如,男性中心。比如,漢人中心。比如,中國中心。
誰幹他媽管你性別?誰會在意你的種族,而且漢族早就已
經不存在了好嗎?誰幹他媽在意你的政治地理位置是否於中國
境內?
這些……都不重要啊!
好作品能跨越語言限制。好作品能跨越時間與空間的限制。
好作品能給予體驗,刺激思考,擁有多面向詮釋可能性。
那麼,好的作品在何處呢?在這文章中,我們該如何延續
文學的動力--作品本身呢?
劉大在結語中指出,王德威的鄉愁之源乃是某種,中國文
化、文化中國的東西。而我想說,那又如何?
角色就該有背景設定,王的背景設定是那樣,那又如何?
世界這麼大,小說、散文、詩詞作品比繁星還要多,誰在
意誰的詮釋方法是否帶有政治色彩?而且這篇文章,能說不支
持現在已經造成西方文化分裂的左派嗎?我不這麼認為。
我能說,這篇文章陳年得還不錯。
零八年,真是左派可以大喊intersectionality的歲月呢。
我也必須說,任何理論--尤其是哲學思想理論--只要
推至極端,都可以被摧毀。布赫迪厄也在《藝術的法則》之中
提醒過類似的警語,讀這種文章,就得萬分小心。
一定也有人能將我這種作品質量至上的純文理論給拆成碎
片吧,但我認為,理論必須要對於讀者或作者有所幫助,才能
真正在文學場域中,產生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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